之前她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過是刁難夏炎靂的藉口。合則來、不合則散,如果一個對她以及對她家族毫無助力的男人,她拿來又有什麼用?她有錢有家世,像杜元然那樣的男人隨便一抓一大把,各個口口聲聲說愛她愛到死,可有用嗎?那種不切實際的愛,要再多也不會長生不老。
像夏炎靂這樣的,他們互相圖謀,等到沒有價值時,說句散夥就成。反正他也不缺女人,大家都拿得起放得下,不用擔心甩不掉……
翌日一早。
景玓在睡夢中被香杏搖醒。
「小姐,您快醒醒,出大事了!」
「什麼事啊?」景玓虛眯著眼惺忪地問她。
「鈺王爺來府里下聘!而且他還帶了皇上的聖旨,說是皇上親自為您和他賜婚!」
「……啥?」她坐起身,瞌睡瞬間少了大半。
「皇上下旨為您和鈺王爺賜婚,鈺王爺這會子正在前院呢!」香杏焦急不已地又說了一遍。
「皇上下旨賜婚?」景玓一張俏臉瞬間拉得老長。
她與夏炎靂談妥婚事,是建立在契約上,帝王摻和進來算怎麼回事?!
最最重要的是,他們昨兒半夜才談好,今日一大早就有了聖旨!
那帝王是閒的嗎?為了一個臣子娶媳婦連夜擬旨?!
「玓兒!」景炫低沉的嗓音突然從門外傳來,「你醒了嗎?」
「大哥,我醒了,你進來吧。」景玓趕緊回應他。
景炫進門,先對香杏說道,「你去準備,一會兒服侍六小姐洗漱。」
「是。」香杏順從的退了出去。
景炫隨後在床頭軟凳上落座,眉心擰的很緊,神色很明顯的不好看。
景玓先開口,「大哥,香杏已經告訴我了,你放心,我能接受。」
景炫深邃的眸底卷著怒火,「我早看出鈺王對你有不軌之心,但我沒想到他竟搬出皇上向你施壓!」
景玓眼睫閃了閃,低聲道,「大哥,與鈺王的婚事,其實是我先同意的。」
聞言,景炫震驚得呼啦起身,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同意的?你何時與他……」
「鈺王答應把聚福樓給我當聘禮。」
「就為了一座聚福樓你就把自己給賣了?!我們安啟侯府是養不起你嗎?!聚福樓算什麼,你若想要,大哥可以為你造十座!」
他近乎咆哮的聲音震得景玓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但她還是伸手抓住景炫衣袖,「大哥,你別急著生氣,聽我說說,行嗎?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嫁給他的,不是一時衝動。雖說他那人看著不靠譜,但我們有姑母撐腰,而他又與太子哥哥情同手足,他就算再不靠譜,也不敢輕易給我委屈受。」
景炫狠狠喘了兩口粗氣,「就算有姑母和太子為你撐腰,可我實在看不慣他那張揚不羈的德性!」
景玓搖了搖他的衣袖,「大哥,你別這樣,他還是有優點的。」
聞言,景炫瞪她,「他有何優點?」
「大方啊。你看聚福樓都送我當聘禮了,這手筆整個大蜀國都找不出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