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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春云楼,乃是现在上京排行第一的春楼,有着“春云一枕,百年忘忧”的盛名。它于五年前在上京迅崛起,在三年前打败了原本上京第一楼的风雨楼,一跃成了上京最大的销金窟。

之所以春云楼能如此受人追捧,不仅在于楼中既可找女子也可选男子共欢,花样繁多且新鲜,而且它还相当的神秘,无论是谁进春云楼时都要在眼上蒙纱,由姑娘牵着前往厢房,极具私密性€€€€据说还没人能将春云楼里面的构造记下来。

可以说到现在,春云楼依旧没有揭开它神秘的面纱,不过据说这春云楼中花样太多,听说还有不少西域来的物件,哄得去过春云楼的客人对其赞不绝口,念念不忘。

而春云楼的主人更是个谜,至今无人见过他的真颜、知晓他的真名,只听闻这人似乎姓鹤,大家便尊称一声鹤老板。

至于季珩如何认识鹤老板的呢,这还要从一年前这位鹤老板先遣人送了书信与他说起,鹤老板的意思是,愿意与他一同扳倒徐相,助陛下早日重掌大权。

季珩一开始也对这位鹤老板有所保留,但相处下来,他现鹤老板善于制衡之术,又出手阔绰,无论是行事还是金钱都提供过不少帮助,于是也渐渐卸下心防,大多时候都愿按鹤老板的建议行事。

不过,就算他们已是这样的关系,季珩仍旧没有见过鹤老板的真颜,两人一直是以书信往来。季珩有时候也会好奇,这位聪慧到能与徐京墨斗法的鹤老板到底是何许人物……

鹤老板曾说过他是为了私怨,季珩猜测也许是丞相过去经手的某个案子中,牵扯到了这位鹤老板,也算是他自己惹祸上身了。

联络春云楼的事办完后,季珩正准备出门,不过他却没有走成€€€€从徐府来了位黑衣侍卫,称徐相请季公子到府上一叙。

季珩立刻警觉起来,他与徐京墨之间哪有什么旧情,又有什么好聊的?

这无疑是一场鸿门宴,季珩不愿去,推辞道今日有急事,改日再去拜访,可那侍卫却拦在门口一动不动,冷着一张脸,摆明了今日这事由不得季珩拒绝。

万般无奈之下,季珩只来得及叫管家向宫中递个消息,便被这黑衣侍卫硬生生“请”走了。

第三十二章€€惩戒

前往徐府的路上,这黯淡的天空静静地落了雪€€€€这是今年的初雪。

一开始还只是几点零星的雪花,打在人肌肤上,很快就化作小水珠,而后竟是渐渐大了起来,不多时便纷纷扬扬,已有鹅毛之势。

随着马车的疾行,在车帘晃动之间,被风刮进来不少雪片,落在季珩的间、颈间,冻得他不由打了个哆嗦,心中也渐渐冷了下来。

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徐府前,季珩随着侍卫下了马车,一路向里走至内院,那侍卫便示意他停下,上前敲了敲门,低声道:“主子,人带到了。”

过了一会儿,门扉才从内慢慢打开,只见一个披着狐裘的男子缓缓踱步而出,他下半张脸都隐在蓬松洁白的狐毛领子里,只用一双琥珀般的眸子淡淡扫过季珩,而后抬了抬下下巴,露出那两片淡色薄唇来。

薄唇微启,却是毫不客气地责问道:“季珩,是谁教得你这般没规矩,见了本相,还不下跪请安?”

此时院中已积了一层薄雪,看不出地上原本的颜色,季珩咬着牙,看向那好整以暇站在檐下、半分风雪都未沾染的徐相,在他戏谑的目光中低下了身子,半跪在地上抱拳说道:“季珩见过丞相。”

徐京墨不满地“啧”了一声,朝一旁站着的阿盛挥了挥手,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你的规矩学得真是极差……阿盛,就你来教教他该如何行礼吧。”

阿盛得令,瞬时飞起一脚踹在季珩的腿弯处,季珩吃了痛,这回双膝是结结实实着了地,整个人向前跪倒,差点就扑在地上。

“唔呃……”季珩唇边溢出了痛吟。

徐京墨又抬头看了看这场大雪,愈觉得这是瑞雪兆丰年之景,心情也不那么阴沉了。他再开口时,唇边飘出团团白雾,话却比雾气更寒上三分:

“既然有人连这点规矩都不懂,那本相只能受累教教他了……不然总是觊觎着不是自己的东西,也怪惹人厌的。季珩,你便在此处慢慢学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学会了,什么时候再回去罢。”

说罢,徐京墨就转身回屋,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再多分给季珩。他先是用温热水泡了泡手,而后坐到一个炭盆旁边,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子,侍立一旁的容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沏好一盏茉莉茶递到他手边。

徐京墨双手捧着热盏,连着饮下好几口,那微热的液体划过喉咙进了肚,让徐京墨浑身都跟着暖起来,不由舒服地舒出一口长气。

“还是我们小容音最熨帖,娶妻就该娶这般的解语花。”徐京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立即摇了摇头,“算了,男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是满嘴谎话,胸膛里连个真心都找不见,全是污水肠子,个个都是从里烂透的玩意。先前是我不好,你呀,还是别急着嫁人了。”

“我什么时候急着嫁人了?之前不一直都是相爷自作主张要为我做媒吗?”容音掩嘴笑了两声,“而且,相爷不也是男子,这一通倒是把自己都骂进去了。”

徐京墨愣了愣,也跟着短促地笑了笑,他目光落在窗扉处,那处铺着厚厚的棉帘挡风,现下连最末端都打湿了,可见外头的风雪之凶猛。

“我自然也不是什么善人……否则,这样的雪天里,也不会叫人在外头一直跪着了。”徐京墨玩味地勾起唇角,将最后一口茶喝尽,眉眼弯弯地同容音说笑,“容音,你要不要与我打个赌……就赌这季家娇惯惯了的小公子,能撑到几时求饶,如何?”

他这漫不经心的模样,像极了纨绔子弟在在赌坊中一掷千金,可他向来只上以人命为筹码的赌桌,手下开的都是生死角逐的赌局。

“我赌他熬不过三个时辰……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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