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不憤地說:「封建迷信嘛這不是?」
兩人越聊,話題越多,這個人好像幫秦崢打開了另一個世界的門,說的都是他從未見過聽過的事,村裡的夏天能抓蝌蚪,洗衣服不用洗衣機,而是在河邊圍一圈,女人們說說笑笑,等著太陽落山,便端著盆回家。
到了晚上,河裡的青蛙會吵得人睡不著,出家門不遠就是豬圈,喬三三家餵有三頭豬,每到過年前會殺了豬,向村裡的人賣豬肉。賣豬肉換得錢能讓他們一家子過好年,他也有衣服穿,只不過豬肉賣的好不好,都要看他和二姐平時餵豬餵得怎麼樣?
「二姐?你大姐呢?」
「嫁人了,十七歲就嫁人了。現在我的小外甥都上小學了。」見秦崢和從前的金主都不一樣,不會欺負他,也不會打他,喬三三越來越大膽。
兩人就這樣一直聊到天亮,秦崢也會把他的生活告訴對方,可他的生活好像很無聊,沒有見過躺在草埔上的星空,也沒有聽過夏夜的蛙聲。他只有一個人守著大房子的記憶,還有畫筆下的世界。
秦崢走之前,特地和喬三三說,他們是朋友了,會來經常看他的。對方低著頭,羞赧地不知所措。
董鶴以為對方是把秦崢伺候舒服了,讓他很滿意,也做了個順水人情,讓喬三三別再陪其他人的酒了。但這個是秦崢並不知道,他哪裡還有錢來這裡消遣,只是喬三三的心裡多了份期待。
作者有話說:
本周兩更,周五和下周一,本章字數6k,相當於雙更啦!感謝各位追讀的寶貝,長期求評論和海星
第19章找到答案
白一寧這次的發燒比以往都嚴重,休息了半個月才來學校上課,即使穿的很厚,身上還很虛地出著冷汗。
到了十二月中旬,晚會開始66續續進行集中彩排,白一寧不想耽誤陳讓,回學校第二天就主動提起排練的事。
陳讓連著推脫兩天,白一寧直接說:「如果想退出,我現在和學生會溝通還來得及。」
陳讓聽到白一寧生氣,他更害怕了。
第三天,陳讓一早就來了音樂教室打掃衛生,他經過這麼久的掙扎還是決定和白一寧坦白。白一寧比之前更清瘦了,臉色蒼白,背著包進門,陳讓都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白一寧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嗓子疼,我少說話,你多練習。」
陳讓急忙起身去幫白一寧拿包,忍不住關心:「學長,你要不去醫院看看?病了好久了。」他很心虛,白一寧的病就是從他那天和秦崢說謊開始的,背後的原因並不難猜。
白一寧擺手,人朝鋼琴走過去,開始擦拭,準備開始。身後站著的陳讓一動不動,他看著白一寧緩慢的動作,心裡的愧疚越來越深。
白一寧坐在開始試音,陳讓忽然開口問:「學長,我,我有事和你說。」
白一寧沒抬頭:「嗯。」
陳讓走了過來,低聲說:「那天,那天秦崢來找我了。」
白一寧的手一頓,心跟著陳讓的聲音在顫抖,他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陳讓內心糾結,過了好久才說:「秦崢誤以為那個手錶是你送我的,我們推搡起來,我,我被他推打懵了,忘了和他解釋。」
白一寧眉眼猛縮,心頭頓時被蒙上一層厚布,足有千鈞之重,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陳讓見白一寧臉色煞白,他急忙道歉:「對不起,是我自己太慫了,害怕,造成你們的誤會,學長,我願意去和他解釋。」
見白一寧不說話,陳讓急得團團轉,不停地道歉。直到對方苦笑著開口:「算了。」
這么小的一件事,秦崢只要開口問他,他就能解釋清楚,卻被對方選擇了誤會。
那現在解釋與否都不重要了,他這半個月像靈魂抽離一般難受,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過去的,結束的,都沒必要再糾結。
「我們排練吧!」白一寧微抖的手指落在了琴鍵上,旋律流出。
「很愛過誰會捨得,把我的夢搖醒了,宣布幸福不會來了——」
在陳讓的歌聲和鋼琴的聲音里,白一寧忍得心都在疼,才把淚逼回去。
喬三三這些天不陪酒,也有提成拿,這些都是董鶴的錢,反正將來秦崢都會還,撮合一段姻緣,勝造七級浮屠。
喬三三在宿舍的時候,就想和秦崢聊天。秦崢經常不回復,有時候告訴他自己在忙期末考試學習。他從不敢羨慕秦崢那樣的出身,但卻羨慕他能上大學。
舍友回來,看到喬三三一副懷春的模樣,逗他是不是在和金主聊天,喬三三羞臊地否認。對方卻提醒他:「幹這一行,最怕存真心了,滾滾床單就完了,下了地你就是你。」
喬三三說:「說什麼呢?他不是那樣的人。」來這裡工作一年,由於身材樣貌出眾,他已經和不少金主上過床了,只有秦崢,會拉著他講故事,他說不清楚對他感情,只覺得是大哥哥,而且對方還不讓他再陪酒。
「你要真喜歡,那就試著討好他,哪天把你撿走了,你也能逃出生天了。」
「他,他都不碰我,我怎麼討好?」喬三三低聲問。
舍友詫異:「他那天晚上,沒和你上床?」
「沒有,他一開始對我又摟又抱,我以為他,他和之前那些人一樣,後來才聽出他好像一直喊了一個人的名字,酒醒了之後,就沒再碰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