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子笑眯眯地蹦出来,忙拉着雅兰的说:“姐啊,饭菜都快好了,吃了午饭走嘛。”
雅兰说:“改天来拜访你们,我还有事情呢。”
说罢就钻进汽车,跟驼子和桂子挥挥手,一踩油门,小车轰然离去。
待那汽车马达声消失后,驼子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把腰杆伸得笔直,就在桂子面前走正步:“妹妹,你说我像不像个当兵的?”
桂子忍不住笑:“你这样子像个抗日神剧里的民兵。”
驼子风一样跑回家,换了一身桂子给他买的衣服,故意抬高腿,在桂子面前走正步。
桂子就戏谑他:“你得瑟个啥,把初恋都赶跑了,你就是个贱命。”
驼子一脸得意:“她编的故事,一开始我就看到了结果,何必去给她帮着续写剧本?”
“啥子内容的剧本?”桂子有点懵。
“暂时保密,到时候自然会给你解密。”
其实,驼子说的解密,桂子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她也不愿意说破。换个人,肯定挣了很多很多财富,但驼子依然是驼子,无法改变。因为他大名叫但杨官正,格局肯定不一样,他要的不是挣得财富找漂亮女人,他要的是挺直腰板来做人做事,还要一片生在红尘中,又不被红尘沾染的白云。
桂子断定,那个在电视上寻找初恋的女人,不会再来了,驼子的初恋将是无言的结局。
驼子如同变了个人,明眸痴痴地看桂子会说话的眼睛,那对深深浅浅的酒窝儿,醉他情深几许,用商量的语气说:“待我养好身体,我想出去闯闯,然后回来干一番事业。不知女神意下如何?”
桂子说:“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你问我我问谁?”
驼子又自嘲道:“我是你的看家狗,我等主人话。”
桂子杏目半嗔:“你不是狗,你是杨官正,你有你的自由,想咋个就咋个。”
驼子及其认真:“我想到医科大学当个旁听生,研究基因学科,然后攻克抗癌丸密,我想把这余下的半辈子,花在医学上。”
桂子眼睛一亮:“你真是这样想的?”
驼子点点头:“我想与你同行,为了这个目标,我一直都在努力,甚至死去不复生。”
桂子既没点头也不摇头,半眯着眼睛,响起了轻轻地鼾声。
驼子就自言自语:“这几个月来,都是你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你真的太累太累了,那就好好睡一觉哈。”
欲伸出长长的双臂,欲抱她睡床上,还未触及她身子,桂子就突然睁开眼睛:“你,你要干啥?”
驼子一时语塞:“我想……”
“让我睡一会儿,好吗?”
驼子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局促不安。见桂子又入眠了,就轻轻地进屋,拿来一床薄毯,轻轻地盖在她身上。然后生火做饭。
又给高先生打电话:“伯伯,你在哪里?等你吃饭哈。”
高先生说:“官正啊,我上街去了,正在回家的路上。”
驼子把冰箱里的肉拿出来正要解冻,就见高先生背了沉沉的东西回来。驼子不解:“伯伯,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高先生说:“你女朋友来了,我这当爹的,总得买些好吃的啊。”
驼子有些不好意思,脸红脸白的,背篓里尽是猪蹄和鱼鸭肉。
驼子又一次感动流泪,哽咽着说:“驼子就是你的孩子。那不是我女朋友,那是个投机客,她早就走了。”
高先生有些不解:“不是寻找初恋十年了么?还在电视台寻找,不是还有记者要来采访你么?”
驼子说,我给记者说了,我不在倭冲,我没时间见他们。
桂子醒来后,从驼子手里抢过活儿,如同训孩子:“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段时间你不要干力气活,你的筋骨还要慢慢康复。”
“我过意不去。”驼子说。
但他终于明白,当时他想抱她进屋,桂子怕他伤了筋骨,所以凶他,桂子越冷脸给他说话,越是心疼他。
好像他们就是兄妹,不曾需要客气。还是桂子做菜,凉拌猪拱嘴,干煸苦瓜,一碟花生米,红酒兑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