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太快,往往会忘记出的初衷。
本身就业是为了挣钱,工作是为了薪水,可工作忙起来之后却忘却了低微的薪水。
潘修礼在讲台上驰骋,收入却还在原地踏步。
他算过,一个月的工资就在两千左右,顶多会有一个二三百的浮动。这样的收入,除去开销,确实没有太多的留存。
尤其是,刘梦的怀孕,意味着家里要多一个人吃饭,还要少一个人的收入。
一家三口,在城市生活,单靠两千块钱,实在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潘修礼每每想到这里,情绪就不佳起来。
情绪不佳的时间比较长,可能是他考虑的事情有些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通过其他方式麻醉自己去逃避了。
持续的时间,起源于他陪着刘梦去做各种孕检。
从怀孕开始,孕检就在不断持续着,两个月一查,一个月一查,到一个星期一查。
费用、时间、精力,缺一项都不行。
五月的一天晚上,刘梦的羊水破了,可两人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没有采取措施。
直到第二天,潘修礼才带着刘梦去了医院做检查。
刘梦进妇产科是走着进去的,却是被推着出来的。
医生批评潘修礼:“羊水都破了,还走着来,你真是太大胆了!赶紧准备住院,孩子要出生了。”
“孩子要出生了?”潘修礼听了,脑袋嗡的一声。
虽然预想过孩子的出生,但预产期是六月份,还有一个多月呢,怎么会说生就生呢?
潘修礼顾不得太多,赶紧办理入院手术。
还好,只是破羊水,孩子并无太大碍。
但是,既然破了羊水,那就意味着要生孩子了。
此时生,必然是早产,因为还有两天才足月。
潘修礼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此时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这种预感的好坏了。
潘修礼急忙给家里打电话,岳母来不了,父亲是不会来的,只有姐姐来。
医生让刘梦进了待产室,等待着开宫口。
半天过去了,没有动静。
潘修礼借着这个时间去打了水,买了巧克力,这些都是能够在生孩子时用得到的。
很快,宫口开了,刘梦疼得眉头紧皱。
潘修礼握着刘梦的手,内心跟着在疼痛。
他想到了痛苦,想到了生孩子的痛苦,自然而然想到了承受痛苦的母亲。
“假如母亲在,我怎么会因为对破羊水的无知而耽误了刘梦的住院。”
“假如母亲在,一定会把生孩子需要的东西准备得井井有条。”
“假如母亲在,我又怎么会如此得工作不遂。”
潘修礼想着,不禁落了泪,他为自己的事业不顺而落泪,他为自己的母亲早逝而落泪,他为自己的乱忙而落泪。
进门的护士看到了潘修礼伏在床边哭泣,说道:“你别哭了,本来孕妇就心情不畅,你还在这里哭,不影响她嘛。”
潘修礼摆了摆手,想说话,却哽咽得说不出一个字。
第一个夜晚终于过去,刘梦的宫口开到了两指,之后又开到了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