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辛苦啦。”我摸了摸它的腦袋,&1dquo;奔波一晚上,一會兒還得跟我出門。”
小瀧仿佛聽懂了我的話,前蹄刨了刨地,哼鳴一聲,似乎是讓我放心。
我等小瀧吃完了飼料,才去前廳找大統領。
此去浮桐山,路途遙遠,我一個人總是不成的,也不曉得他安排哪些人與我同行。
今日倒是難得的一個好天氣,不涼不熱,天空中連半絲雲都沒有。院落中也空蕩蕩的,皇帝召集了藏器衛們正在屋內商議,我不好去打擾,便只坐在台階上,漫無心思地發呆。
我和皇帝同時下落不明,京郊刺客又鬧出了這麼大動靜,我不信宮中此刻一無所知。若是沒有援軍四處尋找皇帝,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宮中也有刺客的內應。如此,整個局勢便愈發的不可控了。
小月獨自在宮中,該有多害怕呀。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不免有些為她擔憂,可轉念一想,小月若是跟著我在外頭,只怕也好不到哪裡去,也只好暫且將這些心事放下了。
身後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白斂走出來,臉色甚是凝重,見到我,露出了一個生硬的笑容,行禮道,&1dquo;皇后。”
我微微頷,&1dquo;大統領,我仔細想過了,陛下的安危最是要緊。你留在他身邊,安排些人陪我一道去就是了。”
白斂一愕,尚未答我,皇帝從他身後出來,皺眉看了我一眼,&1dquo;你在說什麼?朕自然和你一道去浮桐山。”
&1dquo;可你身上還有傷。”我脫口而出,&1dquo;怎麼能騎馬?”
他輕袍緩帶,已換了身常服,理了理衣袖,&1dquo;皮肉傷而已,無妨。”
他的語氣甚是隨意,渾然沒將我說的話放在心上,我只好求助地望向白斂,&1dquo;大統領,你說呢?”
白斂甚是為難,左右看了看我和皇帝,斟酌道,&1dquo;陛下的傷的確不適合長途跋涉&he11ip;&he11ip;”
皇帝斜睨了白斂一眼,&1dquo;朕以前受了重傷,長途奔襲的時候,你沒見過?”
白斂尷尬地笑了笑,低頭道,&1dquo;是,臣先告退。”
我看著白斂的背影一溜煙消失在牆後,無奈道,&1dquo;那這一路上,你要是傷口裂了,怎麼辦?”
&1dquo;那就勞煩皇后替我上藥。”皇帝走到我面前,深深凝視我,忽地嘆了口氣,&1dquo;日後回想起來,這或許是你我同行的最後一段路。”
他這樣一說,我便訥訥地解釋,&1dquo;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一來,是擔心你的傷勢;二來,你若是離開這裡,只怕局勢有變。”
他負手走在了我身前,淡淡道,&1dquo;你說得對,除了死生,無大事。我需跟你前往,才能第一時間拿到炎夏花解毒。”
&1dquo;你要是真的離開了京城,那誰來攝政?朝堂豈不是一片大亂?”我依然有些擔憂。
皇帝停步笑了笑,&1dquo;朕的弟弟不是恰好來了京城麼?”
皇帝說這句話的語氣,帶了幾分叫人難以捉摸的冷漠,以至於我在去浮桐山的路上,都在琢磨著其後的深意。鄴王忽然進京,和昨夜的遇刺之間,是否會有關聯。皇帝失蹤,太后此刻又會是什麼想法?朝臣權貴們呢?是會將京畿一帶翻個底朝天將皇帝找回來,或是已經被叛軍們控制住了?這樣難堪且失控的局勢下,6亦衍心中又是作何打算?
我騎著小瀧疾馳在官道上,各種思緒卻輪番地在腦海中翻滾。
直到此刻,我才意識到,&1dquo;皇后”這個身份之於我的影響。
哪怕我刻意地疏離皇帝,疏離權勢,卻早已深陷其中,與皇帝共享著同樣的命運。
&1dquo;公子,夫人,前頭有一個村甸,可以歇息片刻,再趕路不遲。”有藏器衛自前方探路回來,&1dquo;統領已前去打點了。”
皇帝勒住了石頭,看了我一眼,&1dquo;這一路記得將稱呼改了。”
我點頭,不甚走心道,&1dquo;是,公子。”
皇帝眉梢微揚,凝視著我。
我才意識到稱呼錯了,改口道,&1dquo;是,夫君。”我略催了催小瀧,讓它與石頭並肩而行,&1dquo;公子,會有人&he11ip;&he11ip;追趕我們麼?”
皇帝甚是淡定,&1dquo;會。”頓了頓,又糾正我,&1dquo;是追殺。”
我心裡咯噔一下,明白他口中的追殺,是雙方都亮出去了刀劍,不死不休。這一路上,哪怕我們再藏匿行蹤,只怕也會被發現。
&1dquo;怎麼,後悔了?”他微微勾了勾唇,帶了絲笑意。
小瀧本就比石頭矮小一些,我便只能稍稍仰頭看著他,心中頗有幾分複雜的意味:&1dquo;也不是後悔。昨日還是深宮貴女,今天卻亡命天涯,別有一番&he11ip;&he11ip;滋味。”我忍不住追問,&1dquo;公子,你呢?”
皇帝輕輕眯了眯眼睛,如同刀鋒般緊繃的側顏也舒展了,帶了絲玩笑的意味,順著我的話道,&1dquo;夫人說進我的心坎里了。”
&1dquo;誰能想到呢?昨日在朝堂上,被山呼萬歲;今天卻身中劇毒,朝不保夕。昨日還美人環繞,今天連髮妻都一心想著離開。”
我被他噎了一下,原本想要辯駁,想了想,不如大大方方認了,調侃道,&1dquo;是啊,公子心中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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