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云深知自己如果继续穷下去,一定会去作假,干脆决定结束生命。
而就在那里,他遇到了去度假的蒋星。对方根本不会画画,纯粹拿着蜡笔在纸上随意泼洒,但偏偏就是这简单到极致的几笔色彩,唤醒了白落云沉寂已久的倾诉欲。
他大着胆子约蒋星继续在那里见面,每天两人也不说话,只各自拿着画笔绘制日出。
有时给蒋星开车的保镖会投以警告眼神,但白落云不在乎。
蒋星是什么身份无所谓,他沉迷在无须思考,只用挥洒灵感的快乐里。
到蒋星准备启程回国,他的画也完成了。
二人告别后,蒋星却暗自帮他找到了业内极富盛名的经纪人,那幅海崖日出卖出了高价。
尽管在成名已久的画家眼里不算什么,对白落云而言,不啻于天使伸出的救赎之手。
白落云定定看着蒋星,如今自己功成名就,而蒋星也刚过完18岁生日。
他在衣角擦了下手心汗水,阴郁脸庞完全柔和下来,为蒋星磨平所有棱角。
“蒋星,我想”
“蒋少爷”门口传来管家询问声音,见蒋星从自己身上挪开视线,白落云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攥紧拳头,竭力压抑内心狂躁。
俞沉静静站在管家身后,与白落云视线对上。
蒋星摆摆手“都说别叫我少爷了。”
管家和善笑道“规矩不能乱了。俞少爷说想看看您的书房,可以吗”
“当然,”蒋星很惊喜这个初次见面的“兄弟”愿意展露亲近,对俞沉招手道,“进来吧,以后这也是你的书房。”
俞沉脚步踌躇地踏入房中,厚软地毯是陌生的舒适。
白落云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道“您要把画挂起来吗”
蒋星喜爱地摸着画框,“当然,”他调侃道,“白大画家现在可是一画难求啦。”
白落云无奈道“您别打趣我了。”
蒋星让管家把画挂在书房的斗柜上面,画不大,就两本书大小。
蒋星笑说“别让人觉得我自恋就好。”
白落云“不会有人这么想的。”
蒋星大概不知道人们有多喜欢他。
管家年纪大了,动作多少有些不敏捷,俞沉便沉默走过去搭了把手。
他也借此看清了画中的蒋星。
俞沉眸光一闪。
这幅画,不仅有画者的爱,还有谷欠念。
蒋星听见下面大厅的乐声,“啊,我得下去露个面。”
白落云微微躬身,“也许您愿意和我跳支舞。”
蒋星显然没当真,笑嘻嘻道“白大画家跳女步我就干。”
“有何不可。”白落云勾起唇,对蒋星伸出手,眼眸深邃,“您愿意吗”
蒋星莫名有些不安,总觉得白落云的目光太怪异了。
他装作没现地糊弄过去,“少来好吧,我真得下去了。”
说罢便率先下楼,活像逃命。
白落云回头瞥了眼画,又看见俞沉那张苍白毫无存在感的脸,径直收回了视线,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俞沉没再下去,回了自己房间。
看着陌生宽敞的布局,他表情冷漠,默默推开了窗。
他和蒋星的卧室阳台共通,走出落地窗就能上到一处宽敞平台。
蒋星没关窗,深蓝色的纱帘随着夜风轻摆。
俞沉就这样莫名看了许久。
蒋星好容易送走了满屋子宾客,疲倦地叹了口气。
蒋若楠和他的后爹俞顿都在世界各地跑,一年也难得回来两天,没了客人,偌大的庄园顿时显得孤寂起来。
管家接起电话,“蒋少爷,找您的。”
“我”蒋星从沙上起身,“谁呀”
他接过电话听筒,“你好”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温和低沉“晚上的甜品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