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名按住小厮肩膀,沉声道“你喊他什么为何如此称呼他”
褚镇乾冷声道“余大人,闹剧不宜久演,该启程了。”
余清名“不过两句话便能说清,若是真有西夷探子潜入我中原,埋伏在您身边,贻害无穷啊”
小厮战战兢兢跪起身,俯身道“是、是国师”
周敬云眸光一闪,冷笑道“国师你是什么身份,也能见到西夷国师”
刀光横掠,眼见就要砍断他脑袋。
小厮惊叫道“国师曾当众占卜不止我见过王庭内外居民都应见过”
利刃去势不减,褚镇乾道“周将军。”
刀身停在小厮脖子前半寸。
小厮吓破了胆,但还记得抓住重获自由的一线生机。
“若王爷不信,大可寻其他王庭居民对峙”
余清名加火“王爷,下官乃陛下钦定监察使,有责清查百官是否与西夷外敌有所勾结,您”
褚镇乾淡淡道“余大人,你僭越了。”
他关上车门,周身气势压得小厮闭了嘴抖。
余清名咬牙道“他若真是西夷国师,王爷可就犯下通敌之罪便是有先皇遗命也”
周敬云厉声道“滚”
余清名脸色青,可看着挥到自己喉咙的刀身,也只能咽着口水后退。
那日周敬云在码头连斩三人的凶态还记忆犹新。
余清名又放了两句绝不会姑息放纵西夷人在宫内来去自如的狠话,拖着尿了裤子的小厮返回马车。
周敬云收刀归鞘,低声道“王爷不必在意,什么狗屁先皇遗命”
褚镇乾手掌攥紧砗磲串,几乎将之捏碎。
周敬云骂道“若不是先皇给您下毒,他那孬货儿子也想继位滑天下之大稽”
车门猛然拉开,蒋星抓住褚镇乾衣服,紧张道“什么下毒”
褚镇乾手上松了力道,砗磲落回腕上,“不必担心。”
周敬云却像被余清名激怒失了理智,困兽般来回踱步,“十年前王爷刚刚率兵收复失地,伤还未好就接旨回京,说皇帝要没命了。”
“够了。”
“不够”周敬云愤恨摇头,继续道,“皇帝确实是快死了,躺在床上让侍从给王爷和我上了两杯酒,说是提前行赏,谢我等勇退北狄。”
蒋星声音微抖“他在酒里下了毒”
周敬云颔,“我看不上那破酒,便偷偷倒进袖子里,王爷却”
彼时褚镇乾不过弱冠之年,虽一直警惕自己兄长,但却未曾料到对方濒死之际会下此毒手。
周敬云“皇帝见王爷喝完,转头就下了最后一道旨意。”
褚镇乾抬手打断他,淡淡道“封本王为摄政王,在皇帝年幼之时协助理政。”
“若是本王有篡位之举,便让幼帝毁了解药。”
周敬云“此毒阴狠,潜伏脉中可达十余年之久,现下已是十年过去”
他咬牙道“我们的人翻遍阖宫上下,始终未能找到解药。”
蒋星指尖颤抖,紧紧盯着褚镇乾双眼,“可是就算你不篡位,皇帝也不会给解药。”
褚镇乾搂着他安抚,轻声道“你可记得酒庄内的火药”
蒋星颔。
“本王那时想着,若毒前找不到解药,便拉着皇帝陪葬”他竟丝毫不恼,轻笑道,“现在本王不想了。”
周敬云惊道“王爷你”
褚镇乾轻吻蒋星顶,叹道“本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