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巫瑾甚至以为自己是白桦树上的蛾子。
同为被大佬锁住的猎物。
小动物的直觉倏忽惊醒,巫瑾嗖了一下反应过来,立正“大哥”
“神经毒素后遗症。”卫时面无表情,手臂悄无声息掂了两下。
见兔子精傻站着不动,他又开口“后遗症持续三天。如果你要离开,向南两个单位有副本能送你出局。”
巫瑾迅摇头“我我要继续。”
卫时嗯了一声,缓缓道“但是我不会和你一起。”
巫瑾忽然一顿。
这场比赛中,只有凯撒、佐伊和文麟才是他的队友。卫时也是他的对手。
昏暗的光线中,因为后遗症而略显虚弱的少年点头,把自己扒拉出来,生怕再给大佬添麻烦“好,谢谢大哥”
卫时挑眉,看着巫瑾迅弯腰收拾物资,将唯一的一张地图小心揣好。
左臂放下时,男人的两指微微摩挲。
掩体的另一侧,放着卫时的两把狙,一把机枪,和一沓子标识各异的地图。
卫时丝毫不怀疑,只要巫瑾再从他这里拿到一张地图,加以足够的时间,就能把整个赛场的规则解出。
然而巫瑾只是扫了一眼,就慌不迭的移开视线。
这是比赛,他有必须坚守的底线。
巫瑾重新背好物资,因为后遗症侵蚀神经末梢而止不住的吸气,临走时向卫时挥了挥手“大哥再见”
卫时点头,视线沉沉之中忽然开口“过来。”
巫瑾眼神一亮,在大哥面前站定,紧接着讶然睁圆了眼
小卷毛被揉了揉。
和大哥撸兔一模一样的手法。
巫瑾茫然看向卫时,对方表情如常,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卫时向来没什么情绪的脸上,有一瞬露出满意的神色,下一秒又隐没在逆光的阴影之中“唱的不错,加油。”
巫瑾瞬间涨红了脸“我我其实”
卫时挥了挥手,握上机枪掉头就走。
巫瑾盯着他消失的方向又看了一会儿,继而迅抱起枪,跨入方向相反的走廊。
两人离开后,布置有白桦林场景的副本迅闭合,因为梯井机关而缓缓下降。
巫瑾在地图做上标记,毅然打开了走廊尽头的大门。
十分钟后,他包裹着树叶从门口翻滚而出,无比庆幸神经毒素麻痹了他的感官副本内的场景即便回忆起来也头皮麻。
此时距离地图上的中间格只剩下7个距离单位,再次摸索向前时,巫瑾侥幸撞上了安全区。然而即便体力耗尽,他没有立刻闭目休息,而是迅拿出地图演算。
赛场是变动的,地图是静止的如果存在规律,每一帧必然是能演化下一帧的前提。
目前的已知条件并不多,巫瑾迅在纸上铺开推导信息。
房间呈现垂直运动,从机械回音推断,梯井不会太深也就是说,赛场中控制变化的关键,与高度无关,整个迷宫只有x、y两个维度。
巫瑾忍耐着脑海里的抽痛,笔尖迅把草稿中设想的巨大的立方体赛场划去,只剩下唯一平面。
副本上升时与走廊相连,下沉时变为安全区,对应地图中图案、空白两个标识意味着每个分开的梯井中,只存在两种状态。
巫瑾定定的看向地图,脑海中回荡的却是那节莫名其妙的“社会心理学”。
“我们是生命的个体如果没有朋友,我们会在孤独中消失。如果空间太过狭隘,我们会在拥挤中消失”
他握住笔尖的手忽然一颤。
无数信息在脑海中炸裂,视线因为毒素侵袭而微微黑,地图上的网格像是有了生命,在视线中迅聚合、分裂、繁衍
佐伊曾以为,提示中的“生命”指的是队员,分队后却依然没有触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