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映出她的脸,她摸了摸,还真是,睡太久了,脸都睡浮肿了。
这样子叫他瞧见了,也有点丢人。
她抄着水拍了拍脸,才拿出牙刷,天蓝色的,新毛巾的花纹也是格子型的,果然是他会买的东西,都带着他的风格,完全不女性化。
洗手池边摆着的全是单人用品,她拿起那只白瓷杯,明知道是石青临用过的,也只能硬着头皮用了。
等她洗完出来,粥已经倒在了碗里,摆在了茶几上。
石青临在流理台那儿煮咖啡,低着头,看起来挺专注的。
涂南坐在沙上,拿起勺子,心想吃完就走。
她真饿了,都饿两顿了,本来作画就耗费体力。
一个人在那头站着,一个人在这头坐着,彼此都没出声,只有咖啡和粥的香气混在一起。
吃完最后一口,涂南想把碗送去水池,站起来的时候才现石青临看着她。
他哪有煮咖啡的心情,不过就是找点事情做罢了,看似认真,其实早就看着涂南,看着她把一碗粥都喝完了。
“味道还好”目光接触的时候,他说。
“还好。”涂南开了口才现嗓子也睡哑了,清了清嗓子,走过去,把碗放进池子里。
两个人在厨房间狭路相逢,她转过身,瞄到了他的左手,现他指关节是青紫的,肿着。
起初没想起来,紧接着她才记起地铁上的事情。
之前不还大大咧咧地托起了她,还以为没事呢,原来有这么严重
不过仔细一想,当时她在地铁门上那一撞都听到了闷响,肯定是不轻的。
她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你得贴膏药。”
“嗯”石青临回头看她,他其实听清了,不过是有点不确定,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涂南盯着他的手指,简洁明了地说了三个字“贴膏药。”
“有必要”石青临抬起那只手,五根手指蜷起,又张开,“你上次手腕不舒服不就是揉揉就好了,要什么膏药”
“那不一样。”
“那要怎么贴”他漆黑的眼盯着她,“你帮我”
涂南抿唇,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这三个字说的语气都不一样,她转头看周围,故意忽略过去,“医药箱呢”
石青临去置物柜里取出来,放她面前。
她低头在里面找了半天,才找出一张伤痛筋骨贴,都不知道放多久了。
“还要什么”他问。
涂南总觉得他在笑,“剪刀。”
石青临找来剪刀给她。
她把那张膏药剪开,一条一条的,正好符合关节的宽度,撕开一条,对着他,“伸手。”
他伸出手,很配合。
五根手指,修长有力,除了拇指外都有伤。
涂南把膏药绕上去,仔细沿着关节贴了一圈,抹一下,贴服帖了。
换个手指,又贴一圈。
没人说话,她低头慢慢贴,石青临就倚在台边看着,看她垂下眼时认真的脸,看自己被她碰到的手指。
他的手指没动过,虽然很想动,甚至想干脆一把抓住她的手得了,哪有多严重,就是将计就计的苦肉计,让她心软了,或许就不生气了。
他觉得自己有时候也挺坏的。
终于贴完,没觉得舒服,反而像受了场煎熬。
他翻了翻那只手,笑了,“你是不是故意的,这样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涂南把东西收起来,背过身,一股脑塞进医药箱,不禁抿了下唇角,心想活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