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临换了鞋,又去洗手间里洗了手和脸,走到厨房的时候,现涂南在切水果。
白瓷盘里放着刚切好的苹果,去了皮,一瓣一瓣,少有的均匀。她左手还拿着半个,右手握着刀压在上面,停下来看着他,“刚在冰箱里看到了,就拿了。”
“随便拿,”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忙,接着说完后半句“这房子里没什么是你不能动的。”
涂南觉得这人真是太会说话了,她只是想找点事做,也能被他一句话给戳到心窝子里。她低着头把水果都切好了,捏了一瓣,递到他嘴边,他低头叼了,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牵了她去客厅。
水果放在茶几上,他在沙上坐下来,涂南还想去洗把手,被他拉着坐下来,一下歪在他怀里,他趁势就把人给抱住了,“哪儿都别去,就在这儿,跟我说会儿话。”
涂南看着他,之前在饭桌上还高冷的没说几句话的男人,这会儿却要跟她说话了。
“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还没开始话题呢,他先笑了,是挺奇怪的,他一个最怕浪费时间的人,跟她在一起待着,就是说些没有意义的废话也不会觉得无聊。
光是看她这么在他怀里窝着,就挺满足的。他偏着头,下巴正好抵着她的头顶,脸低下去,想碰她,想起之前的话,最后也只吻了一下她的头。
涂南有点察觉,抬头看他一眼,身上的外套敞着,他还抱着她,她稍微一动,他的那只手就伸到了里面,隔着打底衫抵在她的小腹上,他慢慢地抚摸着。
那一层衣料太薄了,她觉得他的手几乎就摸在了她的皮肤上,瞄他一眼。
他低笑,“放心,真不碰你。”
涂南被他一只手挑逗得心不在焉的,满脑子胡思乱想,想他是不是经验老道,才能这么一本正经地逗她,一边想,一边盯着他看。
薛诚说的话忽然就回到脑子里了,这是他口中能让女人死心塌地的男人。
“怎么这样盯着我”他问。
她好像的确盯得有点久了,被问起,才动一下眼,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他“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搁以前,她真不是个在意对方过去的人,就是肖昀也从没问过这种事情,邢佳的事还是她无意间现的。但石青临不同,想知道他的过去,要是他也有个邢佳她好像,做不到洒脱。
“没有,”他答得很干脆,“念书的时候有机会,没喜欢的,后来做游戏了,没时间也没那个心情了。”
涂南说“可是你不是差点就答应了黎真真”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捏紧手指,还尽量表现得不介意了,到头来多多少少还是在意。
石青临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不是被今晚黎真真的举动给刺激到了才会问到这个,他自己倒是不当回事,但还是不想她误会。
“是有这回事。”
涂南眼睫垂一下,眼神就显得黯了,他敏锐地看见了,手抱得更紧,“不过那时候不一样,我那时候遇到了点事情。”他顿了好几秒,才接着说“正好有个人追自己很紧,就想干脆答应她好了,后来现不合适,还是算了。”
“你遇到了什么事”涂南问。
到了这时候,其他又不重要了,最关心的还是他的事。她忽然现,她的那点在意,也许就是源自于对他的过去毫不了解。
不了解,也没参与过,人动了感情,就会患得患失。
“其实也没什么,”石青临慢慢说“那时候我妈过世了,我跟家里闹翻了,在美国什么都没有。”
陈年旧事,没跟人说过,就连薛诚都不知道,但涂南想知道,他就说了。
涂南听得认真,不自觉往他怀里钻了钻,“那时候你多大”
“成年了,正好十八,出国那年十七。”他回忆着,“当时不知道,出了国才知道原来父母急着送我出国是因为闹离婚,我出国不到一个月他们就离了婚,没多久我父亲就再婚了,娶的人是我姨妈,亲姨妈。”说到这儿,他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我就是那时候跟他们闹翻了,结果我妈在他们婚后没几个月就去世了,她自己受不了打击,走了弯路。”
涂南愕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收到消息那天我想回国的,却连买机票的钱都没有,”他笑了笑,“好不容易打游戏赢来的奖金,先垫了学费,要去买机票的时候被偷了,我把对方揍了个半死,这事儿薛诚说过了,闹上新闻了都。”
他的语气挺轻松的,可涂南却觉得很难受,也许是因为她自己也家庭不完整,她体会更深。只要想一想那时候才十几岁的少年远在异国遇到了这些,心就揪紧了。
石青临看她垂着眼不做声,心里就有数,他说这些可不是要让她可怜他的。
他那只手动着,掀开了她的衣服,伸了进去,摸到了她腰肢。女人的腰肢,在他掌下又柔又软。
涂南一下惊醒了,按住他的手,看着他,像在控诉他的出尔反尔,眼神快能滴出水来。
石青临笑一下,那只手慢慢抽出来,给她把衣服拉平了。
她觉得他的笑更让她心疼。
“还想知道什么”他按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我都告诉你。”
“没了,”涂南闷声说“你不用说了。”
都过去了,她不想再揭他伤疤。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问了,不该忍不住的。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