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夏安這人太無法無天,逮著老實人可勁欺負,確實要治治。
夏安哼著轉過頭,語氣憤憤:「以後我也拿這招來治你。」
冬綏不敢設想以後天天都要被夏安撓痒痒肉的日子。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見冬綏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趿著拖鞋「噔噔噔」地跑到書桌邊。
夏安疑惑不解地撐起身子,想看他能耍什麼把戲。
只見冬綏把桌上屬於自己的作業一合,全都打包裝進了書包,並且作勢要回自己房間。
夏安:「。。。。。。」
夏安哭笑不得地求饒:「我的小祖宗,你放過我吧。沒你作業開學就寄了,你忍心看你的好朋友在凜冽的寒風中瑟瑟發抖,悲慘地罰站寫檢討嗎?」
冬綏想也不想地答:「捨得。」
夏安:「。。。。。。」
果然一物降一物,不過很悲慘,夏安老是被降的那個。
第42章
今夜很黑,月亮與星星都黯淡,毫無生機地垂掛在天邊,微弱地照耀著。但遠山籠罩雲霧,顯出一絲淡薄的黃光來,使天地間都籠上一層面紗。
冬綏一個人睡在這裡的時候,很喜歡透過落地明亮的玻璃大窗看窗外景色,有時白雲如衣,有時月滿天霜。
但今夜景致全無,只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冬綏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起身把厚厚的窗簾拉上,準備先睡下。
他的頭有些暈,意識也有些不清楚,總覺得渾身提不上勁,睏倦酸乏。
他懵懂閉眼之前瞥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那裡的燈還亮著,似乎有人從裡面走出來。
然後就墜入了無知覺的海洋。
夏安今晚有些睡不著,輾轉反側之後,索性不睡了,專心致志看冬綏。
冬綏睡得很熟,半埋在被子裡的臉有些酡紅,像喝醉了酒一樣。夏安美滋滋地湊近了些,仔細瞧冬綏惺忪的睡顏。
他睡覺的時候也很乖,把被子揪成一團抱著。自然垂落的蓬鬆碎發有些遮眼,夏安將食指曲起,輕輕颳了刮。
有點癢,像有根羽毛在心尖撓痒痒。
夏安悄悄貼近他,眼睛仔細描摹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乖巧秀氣的臉。他惡作劇似的把冬綏抱在一起的被子給拿開,作惡的指尖下移,流連在紅潤的唇上。
夏安的目光久久停頓在微張的唇上,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他這副不設防的樣子,真讓人難以把持。
鼻端充斥著冬綏身上好聞的沐浴露與洗髮水混合的香氣,就像雨後的雲霧。夏安覺得自己真像個變態,近乎陰暗地覬覦垂涎著眼前人的一切。
包括他的呼吸。
也許是夏安離得太近了,冬綏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卻沒翻身,而是把剛剛夏安撇開的那團被子又卷著抱了回來。
夏安啞然失笑。這人感情是把被子當玩偶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