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爷语气颇为凝重地说:
“没看见就对了,这就叫‘月死象闭’,徐平说三天,看来是没这个时间了。”
听江爷的语气,我知道他终于要出手了。
特别是当听到‘月死象闭’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才总算明白什么叫“福祸难料”。
可罗老板在村里做的事,对我而言,像是一根刺。
现在我们守在村口,这根刺也越来越不安分。
即便江爷的师父已经进村收债,可按规矩,罗老板只要乖乖付钱,赊刀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再说徐平,他基本上跟我们就不是一条心。
他有他的目的,表面上好似百利而无一害,可他这人……我实在信不过。
徐平向来都有两副面孔,平时谦和的模样,完全是虚的。
而背后那副市侩、阴狠的嘴脸,至今我都难以忘怀。
这样一个人,只会给我们徒增麻烦罢了。
最后就是王老板,他是唯一在认真做事的人。
只可惜他已经被罗老板盯上了,而且手下的人也全都被杀。
孤立无援的状况下,我很难判断他现在是死是活。
这么看下来,四家白事铺,简直就是一盘散沙。
“老弟,想什么呢?走,进村。”江六子拍了我一下。
我赶紧回过神应了一声,随即紧跟在他和江爷身后,再次进村。
江爷在前面走着,江六子断后,我被夹在中间。
有一说一,这回有江爷在,安全感顿时提升了不少。
就是这村里实在太黑,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毫不为过。
走了好一会儿,江爷忽然停下脚步说:
“慢着,这附近有腥气,四处找找。”
我心想,村子里全是死人,有点儿血腥气不是很正常么?
可下一秒我就明白了江爷的担忧。
这股腥气很不寻常,不像是血腥味,倒像是鱼腥味。
不太可能是臭鱼烂虾,所以这味道应该是尸体长时间浸泡在水里散出来的尸臭。
很快,我们便根据味道找准了方向。
随后在江爷的带领下,我们一路来到了村里的茅厕旁边。
“我去!”江六子被这股味道冲的后退了几步。
我就算拿衣袖捂着鼻子,却还是能闻到这股恶心的味道。
唯有江爷面不改色地对我们说:
“姓孙的够狠,居然把尸体扔化粪池里。”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难怪我之前现很多尸体不见了。
不过在我看来,这似乎并非是孙凡的手笔。
孙凡疯归疯,但他有的是手段,何必造这种孽?
我仔细想了想,愈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
于是我强忍着恶心对江爷说:
“江爷,我觉得是罗老板……呕!”
但江爷立马就否定了我的看法。
他转过身比划了一下,解释道:
“这条路前低后高,两边树木栽得笔直,像一个个卫兵。”
“从风水角度来说,这叫‘天官路’,断然不该用秽物压着,而且厕所是新盖不久的,说明原来这里应该有别的什么东西。”
听完江爷的话,江六子堵着鼻子,没好气道:
“这是厕所,不是灵堂,别人愿在哪儿盖就在哪儿盖,赶紧走吧,熏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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