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麼名字?」許青沉像聽故事似的,不急不躁,他喜歡這種娓娓道來的感覺,可以讓他慢慢消化。
何斯體質,男人生孩子,兩個男人有一個白髮女兒,這些古怪事並沒有在他心裡掀起太多波瀾。
先他和海絲特通電話時就有了心理準備,再者說,他本身就是古怪的祖師爺,誰見了都得評價一句「怪哉」,越怪的事他越感興。
「沈九斤。」沈煦川說出女兒的名字。
聽得許青沉再次皺眉:「什麼意思?」
「她出生的時候整整九斤。」
「這麼隨便的嗎?」
「胡說,這可不隨便,她可喜歡了,喜歡別人叫她小九斤。」
「她可能以為是金銀珠寶的金。」
「。。。。。。」
話聊到這裡,雙方忽然靜了下來。
他們互視片刻,打量彼此幾眼,隨後又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每個人都需要思考的時間。
午後的光暈在地板上緩緩移動,一眨眼的工夫,就從左邊跑到右邊。
他們從男人可以生孩子的話題拐到女兒出生時的樣貌,然後聊到了女兒的性格和愛吃的食物。
誰也沒提三年前的事,沒問為什麼走,又為什麼回來。
沈煦川見許青沉沒有追問的意思,心中暗暗鬆口氣。
關於這方面,沈煦川變成了慢性子,認為有些話不能一次性吐乾淨,容易產生不良反應,雖然現在也沒好到哪去,不過這種慢節奏有利於事態的發展。
沈煦川清了清嗓子,輕聲打破寧靜:「許青沉,你想再進去看看她嗎?」
這回許仙兒沒有矜持,直接站起身,用行動來回答。
他們回到臥室,女兒還在熟睡。
沈煦川把奶瓶從寶寶懷裡拿走,放在一旁,然後親吻孩子的睫毛。
許青沉站在床邊,沉靜地看著這一幕。
沈煦川回過頭,笑了笑,小聲說:「你是不是覺得特別不真實,我能理解你,我當初也是毫無預兆的被人送到我老爸面前,說來他比你慘。。。」
「所以這種『先生後奏』的邏輯是家族遺傳?」許青沉沒好氣。
沈煦川一點也不生氣,開玩笑道:「對啊,一代一代的在改善,輪到我這裡明顯進步很多。」
許青沉不想跟他貧嘴,也害怕把孩子吵醒,冷笑著沒說話。
確定孩子不會從床上滾下去,他們看了一會兒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