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歡快的聲音刺激著許青沉的耳膜。
他有時候想,這世界上可能沒有比沈煦川更快樂的人了。
「許善人,你主動打電話給我?」沈煦川的語氣聽上去很興奮,周圍充斥著人群的嘈雜聲和隱約的引擎聲。
許青沉猜測他在外面玩。
「嗯,我有事告訴你。」
「奇蹟,真是奇蹟,說吧什麼事。」沈煦川邊走路邊說話,慢慢的嘈雜聲消失,應該是選了一個人少的地方。
許青沉保持不廢話的風格,直接說原因:「我明天上午要出門,早餐和午餐不需要你準備。」
「你要出門?!」聽上去比他主動打電話更讓人吃驚。
「是,我要去見一個人。」許青沉耐心地解釋。
「那晚餐呢?」
「晚餐照舊。」
「唔。。」沈煦川發出那種專屬的低吟,「還挺巧的,我明天也要去見一個人。」
許青沉才不會問是誰呢,冷淡地「嗯」了一聲就要掛斷。
「等等,」沈煦川及時阻止,「不想跟我煲電話粥嗎?」
「不想。」
「我想啊,」沈煦川的尾音拉長,又是那種熟悉的調調,「嗐,許木頭,為了回你電話我的車被隊友開走了,他們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估計得等十幾分鐘,你再陪我聊一會兒唄。」
他總是這樣,不自知的任性。
許青沉意外的沒感到心煩,原本垂下去的手又抬了上來,重將話筒放在耳邊,「有什麼好聊的,最近天天見。」
「隨便聊聊,」沈煦川絞盡腦汁的想話題,「你就問,問我明天去見誰。」
「問了我也不認識,有什麼意義。」許青沉覺得沒有比自己更清醒的人了。
沈煦川擺明了是想利用他打發時間,耍賴似的提出要求:「你就問一句,就一句,你問了我就有好多話講。」
又來了,又來了!
他可真會磨人。
許青沉捏住眉心,冷冰冰道:「去見誰。」
「我約了好朋友,」沈煦川立馬打開話匣子,空氣中震盪著快樂的氣息,「我們好久沒見了,他明天來c市談項目,我和他是在芝加哥圖書館認識的,聊了半天才發現是老鄉,哦,你知道嗎?他回國就結婚。。。。。」
後面的內容,許青沉過耳就忘。
電話那邊嘰嘰喳喳絮叨了足足半小時,終於等到沈煦川的隊友回來救場。
「許善人,你果然是個善人,拜!」
隊友一回來,沈煦川果斷撂電話。
許青沉全程黑臉,聽見聽筒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十分納悶自己怎麼就遂了對方的願,竟然當陪聊。
明天見了海絲特,必須問清楚原因,為什麼偏偏是沈煦川。
他在心裡定下目標,隨後就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