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太封闭,生活风俗被时代抛下,很落后,也很自我。
像谁家媳妇怀了孩子,就会赶紧把足够多的草药磨成药汁,带去陈家,要求打出药汁与“赫”水相融的耳扣颈环。
至于将来用哪个,要看孩子的分化结果。
如果孩子分化成了oga或aha,母亲会亲自给戴上去,结婚当天由配偶拿下来。
如果孩子是个beta,那基本都会生老二老三。
往耳扣颈环里融药汁是村长想出来的,就和
杨鸣拿走梁白玉手上的草药,就和这玩意一样。
这也是村长多年前不晓得从哪搞来的,听说以前很难活,现在山里都是,他们这代人享福了。
草药有专门的配方熬制,家家最少都备着一罐子药,透明的,没有味道,每个月热期都要喝。
杨鸣感觉胃里的药汁在往上冒,他希望自己快点到五十岁。
到了那个岁数,就没热期了,信息素也会淡化老化。
而他现阶段正是血气旺盛,最受折磨的时候。
关于用信息素管控诱导aha,互相牵制永恒标记什么的,他完全不感兴趣,除他妈以外的aha都是狗。
“我得回去了,药效要退了。”杨鸣把草药揉断咬在嘴边,“毛栗子你拿着吧,回去丢锅里炒熟了,没事剥几个吃。”
梁白玉再次拒绝。
杨鸣气饱了,他拎着布袋走,很随意的蹦出一句“黄医生在咱村挺有威名的,不一定就比外面的医生弱,你把你的病情告诉他,没准他能帮到你。”
“噢”梁白玉走着路,很敷衍。
杨鸣有种年纪轻轻就当爹的感觉,想拿竹条把他抽得满地爬。
“你妈要是在世,村里就两个医生。”杨鸣脱口而出。
梁白玉停下来,微偏头,眼里没笑意。
杨鸣后知后觉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他不和梁白玉对视,也没继续这个没法聊的话题。
“那什么,你自个走吧,我去找我姐。”杨鸣迅就跑没了影。
梁白玉没和大部队走,他选了条隐蔽的路晃悠着回到村里,打开院门再关上。
院里的鸡迎上来,梁白玉没给它们喂吃的,而是直奔上锁的那间屋子。
锁眼生了锈,钥匙也是。
梁白玉给钥匙抹了一点香油,握着它抵住锁眼,一寸寸推进去。
卡住了就抽出来,再往里送,来来回回的插动了会,觉得通畅了,就拧转钥匙。
锁开了。
梁白玉拿掉锁,他整理了一下衣,微笑着把手伸向灰扑扑的屋门,轻轻推开。
那门打开的“吱呀”声响,仿佛是父母迎接归来的孩子,
回来了啊。
屋里一眼望去都是灰,呛人。
梁白玉站在门口,迟迟都没迈开脚步,他捂住脸,鼻息里是灰尘和钥匙上沾到的绣味。
过了会,梁白玉的手顺着脸往上蹭移,丝被他捋到了后面,露出他雌雄难辨的眉眼骨相,他动了动唇,出一声叹息。
在那之后,他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木架子占用了一半多的位置,上面都是医书,一本贴着一本,归纳有序。
木架底下有个打开的箱子,里面也是医书,最上面一本结了一层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