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莞爾:「雪快樂。」
「雪快樂!」
「IVoRy會是最好的!」
「燃哥!你別和隊長說話,快來拍照呀!」
「大屏不放了,我們回去嗎?」
「再走走,難得這麼空閒。」
六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沿著人行街道往霓虹燈明滅的城市走。雪無聲無息,落在樹梢和瓦片上,寂靜無聲,開始給世界抹上白色。
第2o章生日
一行人回到酒店已是深夜,他們定了三個雙人間,在電梯口分開走。花欲燃和溫如玉一間,夏令和巫鍾越一間,江雲暗和雲垂野一間。
分房間那天原本不是這麼說的,當時花欲燃說六個單間,江雲暗覺得不划算,三個雙人間更合適。等房間定了,誰和誰一間又變成了大問題。夏令想和巫鍾越一間,溫如玉不同意,江雲暗想和花欲燃一間,雲垂野又開始咬牙。最後是入住當天,付款的花欲燃快刀斬亂麻避開幾個人的不同意,隨機搭配著進房間。
雲垂野展開雙臂倒在床上,長出一口氣,望著天花板。他眨眨眼,無意識蜷縮手指,隨後中指與大拇指相接,圈出一個圓來,舉到眼前。頭頂是柔和暖光的燈光,從指縫穿過幾縷,雲垂野打量了一會兒——當時他拽著花欲燃,握著對方的手腕,好像就是這樣的。
他握了下拳,喃喃道:「這麼瘦……不吃飯的麼?」
「絮絮叨叨作法呢?」洗漱好推開浴室門的江雲暗損他。
雲垂野掃他一眼:「把你的褲子穿上!」
「我穿內褲了啊!」江雲暗嘖了一聲,坐他床邊,「還想著那位呢?」
雲垂野雙臂交疊枕在腦後:「人有名字。」
「喲,這就就護上了?出息!」
「少管!」
兩人沉默片刻,江雲暗用膝蓋撞了一下雲垂野的:「說真的,你為什麼對聞影帝有敵意?」
「還用解釋?我看他那正宮氣派我就來氣。」雲垂野不悅,「你們對他也不見得多尊重。」
「差不離吧,」江雲暗斟酌措辭,仔細觀察雲垂野的臉色,緩緩道,「我和小夏有回聽到過燃哥打電話,就是和他。」
「哦?怎麼說?」雲垂野偏頭,緊盯他。
江雲暗沉吟:「燃哥說:『聞先生,好的前任應該學會銷聲匿跡,如果很難的話,形同陌路也是必要的』,當時我和小夏……」
「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告訴我?!」雲垂野蹭得坐起來,掏出手機用力敲鍵盤開始搜花欲燃和聞煜的關係,「他倆真有一段?」
「我們當時以為你是一時興起,畢竟你年紀還小,燃哥又有魅力,會感興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想到這麼久了你還……」江雲暗心虛地擦了下鼻子,清清嗓子又道,「其實我覺得燃哥是知道你心思的。」
他肯定知道,雲垂野別一下嘴,心底說道,他就是不當真,根本沒放心上。這種人,這個圈子,不知道才有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雲垂野一天不說,就能多相安無事一天。
雲垂野又想起江雲暗嘴裡的那句「前任」,像是一塊石頭死死壓在胸口,鬱悶得很。他咬牙看手機里加載出來的各種帖子,雖然花欲燃離開聞煜已經有一年多,但是兩人的同框圖一直都在更,就算到今天,也有cp粉的站子放庫存。cp粉從兩個人同頻的步伐開始扒到同款服裝同樣的習慣,就連口味都相似。到處都是所謂的「嗑點」,嗑上頭的粉絲還會剪視頻。
花欲燃先幾年並沒有出現在大眾視野里,聞煜拿了影帝紅得發紫的時候,他還只是默默跟在對方身後的、錯事金牌經紀人獎的小透明。直到後一屆的經紀人頒獎,獎項終於頒給他,走個過場的花欲燃終於出現在大家眼裡。外形優越,很難讓人忽視。乃至於後來也有不少有經紀人參與錄製的綜藝拋出橄欖枝,希望能請到聞煜和他。
業內說聞煜春風和煦,花欲燃八面玲瓏,兩個人極有默契也親密無間,圈外也能品出點不一樣。具體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只是前年突然傳出來聞煜換了經紀人,花欲燃要帶人,沒多久季歸舟就帶著合同上門。
這些八卦江雲暗也看過,他仰躺在床上,憐憫道:「他倆還是高中大學都一塊兒,你小子挺慘……」
哪知道雲垂野根本沒聽他說什麼,放了手機怔愣片刻,訥訥:「這麼說,季先生是我和燃哥的媒人?」
「這都哪跟哪兒啊?!」江雲暗盤腿坐起來,看他興沖沖給花欲燃打電話,「你發什麼瘋呢?」
「看八卦不如自己問,」雲垂野單邊挑眉,「你有什麼問題?」
江雲暗砰一聲倒回床上:「給我拿條褲子,我一會兒去小夏那兒吃宵夜。」
「裸著吧,」雲垂野打開陽台的玻璃門,「這麼晚還敢吃,一點沒有職業道德。」
雲垂野和江雲暗這一間有個小陽台,正好方便了雲垂野打電話,他靠牆站了會兒,對面沒有讓他等太久,接了起來:「喂,怎麼了?」
聲音聽起來還有些鼻音,悶悶的。雲垂野對著半開的窗戶吹了點風,這會兒後知後覺自己的莽撞了:「你已經睡了嗎?」
「沒,」花欲燃吸吸鼻子,「接到你電話的時候在喝水,不小心嗆到了。」
「哦……」雲垂野摳褲縫,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