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娟继续说道“我死的那天晚上,有个奇怪的山精出现在这里,他盯着我的魂魄看了很久,忽然伸出了手,我感觉到自己一阵晕眩,魂魄就像被抽离了一样,随即被嵌入柱子中不得动弹,直到我再次张开眼睛,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和柱子融入到一块,再也分不出去。”
白翩跹顿了顿说道“山精?是不是嘴唇又大又长,身子黑黑的还长满了毛,脚跟在前而脚尖在后,一看见人就张口大笑?”
严娟回应“对。”
白翩跹一脸纳闷,心想那个傻大个山精怎么会有囚禁魂魄的本事,接着又追问道“后来呢?你还有见过那个山精吗?”
严娟说“后来,后来我就一直困在这里,时而昏睡时而醒来,直到被收入盒子压在沙坡溪的墓碑下面。”
白翩跹继续问道“河里墓碑有你的残魂?是仙鹤观的道士所为?”
严娟点点头说道“是的,一周前我的魂魄被仙鹤观的道士收到一个盒子里,放在了沙坡溪,我在那里虽然行动受到限制动弹不得,但情绪平稳了许多,他们说斗法结束后可以度我,我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暂时待在那里,可我没想到的是,河里66续续出现了一些断裂的头颅,她们不容分说向我聚拢,吸附在我的身上,我感受到她们有着和我一样强烈的怨气,这才知道了多年来,丁家都做了什么孽,多少无辜的生命都丧失在他们手里。”
白翩跹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你在这个过程里还有接触过其他人么?”
“没有接触过,不过有一次我半睡半醒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来了这里,她见到这里的一切之后,脸上露出了她年龄不太吻合的淡定,我听见外面有人喊了一句小娟,我才知道原来她和我是同一个名字。”
白翩跹抖了一个激灵“和年龄不太吻合的淡定?那时候她几岁?”
严娟继续说道“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脸色暗沉,她在地窖里走了一圈,那时候我已经被一层层墙面包围,可她透过墙面站在我面前看了很久,好像知道我就在这里一样。”
白翩跹思考的有些费劲,严娟的一番话让她有点犯糊涂了起来“十五六岁,小娟,如果木魅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候,她已经死了……难道真的被文淇说中了,小娟当时是被什么附身了。。。。。。那你,你又是怎么从沙坡溪回来的?”
严娟想了想事情的始末,说道“我也以为以后再也不用回来,可没想到前几天有个人,把河里墓碑上装着我魂魄的盒子拿走了,所以我又回到了这里。”
白翩跹尴尬的咧了咧嘴,前几天,前几天不就是她去的时候么?难不成严娟说的那个让她莫名回到这里的人,就是文淇?为了进一步确认,白翩跹又试探道“拿走盒子的人你看清了么?”
严娟说道“是个年轻女人,她撑着竹筏停在墓碑的上方,我没看清她的脸。”
白翩跹提溜了一下眼珠子,想着文淇犯的错她可不能就这么直接的告诉严娟,免得节外生枝,但为了弥补文淇的失误,她得想方设法把严娟从柱子里放出来才是“内个啥,严娟啊,我如果把你这根柱子给拍碎了,你能不能再出来?”
严娟道“这个地窖是个困灵局,我不知道能不能离开,但至少可以动弹。”
“那行,我试试看啊。”白翩跹举起爪子就要往黑柱子拍下去,可还没动手,一个巨大的车轮,就夹着个大大的秃顶人头,从地窖口冒了出来,它滚动度极快,一瞬间就绕到了白翩跹的身后。
车轮里的人头陡然一阵晃动,带起了一阵强大的飓风,风声呼呼地吹着,冲向白翩跹的后脑勺,白翩跹被弹出了几米,趴在了地上,墙面里的严娟也放大了身形,长长的黑占满了整个地窖,车轮再次出“轰隆”声,地窖里忽然闪过一道紫光,猛然往着周围就是一劈,车轮和严娟都迅消散在空中。
与此同时,白翩跹被一阵风卷起拖拽到丁宅外的安全区,变成鹅黄色的光球,再次捏在了仙鹤观的黄袍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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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海中自动回放了一遍白翩跹在地窖里经历的一切后,一句腹语从空中传入我的耳朵“你的黄皮子,我们先收了,贺茂野田离开之前,别再让她出来。”
“小白怎么了?”我对着空中一阵回应,差点忘记自己还在钱莱的油纸伞下。
黄袍疑惑的看了看仍旧闭着眼睛坐镇现场的紫袍天师“你拿走了压在沙坡溪的盒子,造成丁宅聚阴地地气紊乱,本来那魂魄在斗法后度,还有机会转生,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刚才轮入道被控,吸收了她的魂魄,你种下的因,得由你来结。”
“盒子?”我纳闷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在沙坡溪严娟的墓碑处,带回的那个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盒子,可还没来得及细想,钱莱就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伸长脖子的鬼怪,比了个禁声动作。
我顺着大雾看出去,看见水缸上趴着个长了个人头蛇身的鬼怪,她长委地,全身湿漉漉,尾巴足足的拖出几百米,盘绕在水缸的外壁上,妖娆的抚摸着自己的长,竖起上半身摇晃着看向我们的方位,眼里出了微微的红光,像是看穿了我们的伪装。
钱莱把伞柄递给我,想了想,主动说道“这样,我一会出去和那个蛇女搭讪,我会引导她对我下手,然后我会到处跳一下,你趁机观察下风铃在什么位置,我想办法处理。”
我点头回应,又指出三个位置给钱莱看“刚才我派出去的纸片人大致有标记一个方位,你一会出去,沿着那,那,还有那,三个位置去引导,应该能找到。”
钱莱小心翼翼的冲着水缸上的蛇女走,每走一步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们手腕的朱砂绳,像是在确定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