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状,你这是何意?”
柴县令坐了下来。
“你可知按照我大明律令,你作为状师提交诉状之后,临场反悔是欺官之罪?就算你是秀才,本官无权仗责于你,但慈行径,若本官愿意,可以直接上表知府,你这秀才的身份可包不住你,到时候,丢了功名,也只是寻常。”
闻声,李子谦摇头。
他当然知道这一点,原主虽然胸中无半点墨水,但归根结底,也是考中了秀才的,不算完全的草包一个。
至少,大明律令,他倒是背的滚瓜烂熟。
这么干,的确是证据确凿的欺官。
但李子谦却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上辈子,他就是律师,自语一直站在了正义的那边。而现在,重生大明,他的身份依旧还是状师。
就算为此背夺了功名,李子谦也绝不后悔。
“大人明鉴,这的确是饶不是,但到底,人也不愿自己为虎作伥,生生逼死一条人命。
犯错就要挨打,人一并接着。”
“但在下认为,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李子谦冷静道。
闻声,柴县令一怔,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这句话他是头一次听到,但此刻,听在耳中,却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来。
“你所言当真?”
“自然!”
“好,那本官就给你一个公道,”柴县令的表情舒展开来,连带着对于李子谦的恶感也随着这一句话消失的无影无踪。
能得出这种话的,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本来,按照正常流畅,重翻案这种事是相当难的。
确凿的证据只是其中的一点。
而经过的流程,需要仔细的评估,在经由上属知府的认可才能重开启翻案流程,但此刻,案卷的卷宗还没有递交上去。
柴县令也乐的破例。
于是,很快流程重启,柴县令提问,李子谦对答如流,本来就是显而易见的简单案子,若非是李子谦的状纸写的实在是无缝可钻,也不会判成错案。
而此刻,李子谦配合的极好。
眨眼功夫,本来还笑的非常开心的陈大虎完全是笑不出来了。
自家的状师帮着芊芊话,陈大虎怎么可能想到,而眼下,事情水落石出。这个本来就风评不佳的员外郎仗着自己主家的身份,屡次逼迫家中的下人,铁一般的事实被翻出来,陈大虎就算不是屎也是屎了。
“如此,那本县就再下判决。”
“恶绅陈大虎,仗势欺人,欺压百姓,恶人先告状,实在可恶。本县判决陈大虎归还民女芊芊良籍,并赔偿白银百两,仗责三十,立刻执行,以儆效尤。”
“退堂!”
柴知县完,朝着一旁的主簿努了努眼睛。
后者顿时会意,指挥着衙役们就压住了暴跳如雷的陈大虎,县尊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实打实的板子,决不轻饶。
否则的话,依照正常的规矩,只要陈大虎愿意交钱,那衙役们的板子高高抬起,轻轻落下,三十板子下来,甭是破皮了,恐怕半点都不影响。
“杀的李子谦,老子跟你没完。”
“你们不能打我,我上头有人,我哥是六部的人,你们不能打我……啊……”起先陈大虎还能叫嚣两句。……
“你们不能打我,我上头有人,我哥是六部的人,你们不能打我……啊……”起先陈大虎还能叫嚣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