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兰,你回来了。”嘶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嗯。”淑兰气喘着。
江林染搀着她上台阶,掀开门帘,进去。
“淑兰,你还好吧?”
右边屋子里的男人,大概是听见了这个叫淑兰的女人的喘息声,担心地问道,。
丁淑兰看下江林染:“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下。”
屋里传来男人焦急无比的声音:“淑兰。”
江林染搀着丁淑兰进去。
卧室的床上,一个年纪大概四十来岁的男人,靠着被子斜靠着坐着,正一脸担忧的看向卧室门口。
男人脸上的伤口才结痂,还没消肿,脑袋上也有几道长短不一的伤,短短的茬剃成了阴阳头。
“淑兰。”
男人见丁淑兰进去,挣扎要坐直起来。
“别动,老邓,你的腰才受过伤。”
男人挣扎两下,没能起来,这才表情痛苦的,躺了回去。
“这是我爱人,邓玉昆。”
“邓叔。”
江林染搀着丁淑兰坐下。
“谢谢你送我家淑兰回来。”
“应该的。”江林染舔下嘴唇,犹犹豫豫地张嘴:“婶子,您跟邓叔这是······”
丁淑兰跟邓玉昆互相看眼彼此。
最终,还是丁淑兰开口道:“我跟你邓叔现在是管制分子,那些红、小兵时不时的就会上门来一趟,小姑娘,你赶紧走吧。”
“不着急,婶子,我想问您,要不要面粉、挂面或者大米?”丁淑兰的答案跟江林染猜的差不多。
“你有?”
丁淑兰刚才毫无神采的眼睛,顿时一亮。
“嗯。”江林染点下头。
“那你能弄来多少?”
多少?这个难道不是看他们需要多少来定的吗?
反正要多少她都有。
心里默默腹诽的江林染,试探地:“大米大概二十斤,挂面五把,两斤一把的,还有面粉大概也差不多有十斤。”
“好,我都要,你打算怎么卖?”
江林染环顾四周一圈,看着屋里简陋的陈设:“现在要票的大米是一毛,我只要一毛二,没票的加两分,一毛四。挂面一毛五,没票加两分,面粉一毛,有票的话少两分,你看合适吗?婶子。”
丁淑兰一愣,旋即又眼里都是笑意。
“合适,合适,你再加点都合适。”
“不用,那婶子等等我,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我再过来。”
丁淑兰要送江林染出去,江林染忙说不用,快步走出卧室。
等她走到院子里,屋里的两人互相看看,
“玉昆,你真的决定好了?”
“淑兰,对不起,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我···真的没法再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