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林洛诗被闹钟叫醒,拎着昨天晚上收拾好的行李离开。
拉开出租车的车门,她最后一次看了那扇窗户一眼,在心里感慨,那么高的地方,霍司沉是怎么爬上去的?
司机催促着,她收回目光,坐进车子里。
车门突然被人拉住,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诗,不要走!”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的声音提醒她,那一句话不过是她的幻觉。
她竟然幻想着霍司沉会赶过来阻拦她,不让她走!
是不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期待着他的出现,期待他的挽留……
别胡思乱想了,她在心里苦苦嘲笑自己,留下来,让这个男人找到她,会是什么后果呢?
要么,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拉着她去做流产。
要么,他想要这个孩子,将她留在身边,找一群保姆保镖伺候着,等孩子生下来,就会被带进霍家,而她,会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不,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当初检查确认怀孕时,她有点不想要,无奈医生说她是不易怀孕体质,如果做了流产,伤害到子宫,今后想要孩子会更难。
犹豫再三,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买了一本胎教的书,每天抽时间和胎儿互动,给他讲故事,唱歌,轻轻抚摸着肚皮和他聊天……
渐渐的,林洛诗与胎儿的感情越来越深,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两人互为一体的亲密与默契,她不能失去他。
昨天晚上,霍司沉吻她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但是为了腹中的宝宝,她只能离得远远的,再次从他眼前消失。
林洛诗的出租车刚刚离开这片街区,霍司沉的迈巴赫就在小区门口停下,他打开后备箱,搬着一箱车厘子走进小区。
昨天夜里,霍司沉辗转难眠。
林洛诗的临阵逃脱让他感到深深的挫败感,他反复思考,到底是哪里错了,是他用翻窗户的方式闯入她的世界,方式太极端,她无法接受;还是他吻的太过狂野,让她无法顺畅的呼吸,她只想离开,去寻找一方可以自由呼吸的天地?
纠结了半夜,凌晨三点多他才坠入梦乡,沉沉的睡了四个小时,醒来后第一时间决定去找林洛诗,两人开诚布公谈一谈。
出之前,他打电话吩咐阿丘,让他送一箱最好的车厘子过来。
来到林洛诗家门口,霍司沉放下车厘子敲门,无人应答。
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也许她还没睡醒,也许昨天晚上她为了彻底躲避他在酒店睡了一夜,现在还没赶回来。
他很有耐心的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中午,林洛诗都没有出现,倒是一位中年妇女拿着钥匙过来开门。
霍司沉搬起水果箱让到一边,诚恳的说,“请问您认识住在这里的林小姐吗?”
房东皱眉,“你说林羌笛吗?她今天退租搬走了。”
霍司沉微微愣了一下,林羌笛?林洛诗现在叫林羌笛?
怪不得他布置了这么多人力,都快把这个城市翻个底朝天了都找不到她,这个女人,为了躲避她,竟然把名字都改了!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霍司沉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继续问:“那您有没有她现在的联系方式?我是她同学,刚从国外回来,需要她现在的联系方式。”
说着,他掏出钱包,抽出几张大额纸币递了过去,诚恳的笑着,“帮帮忙,我家里人都在催我结婚呢。”
房东瞬间就明白了霍司沉的意思,原来是个追求者,长这么俊朗,和林羌笛还真是般配。
她笑吟吟的收下钱,拿出手机,报出了她存下的林羌笛的电话号码,还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说林羌笛这姑娘漂亮又随和,娶回去当老婆再合适不过了。
道谢后,霍司沉立即打了电话过去,听到的却是礼貌的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不死心,问房东知不知道林羌笛在哪里工作,房东略一沉吟,“好像是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叫什么缘来着?瞧我这记性!”
霍司沉立即通知阿丘,调查全市所有名字中带有缘字的广告公司,一定要找到林羌笛。
下午,霍司沉去公司处理公事,一直忙到天黑才从铺天盖地的邮件和资料中抽身。
阿丘的电话响起。
“总裁,查到了,广缘广告公司有一个叫林羌笛的文员,今天刚给主管打电话,说她下周不来上班了,这个月工资也不要了,但她把工作上需要交接的事务都交代清楚了,还算是个负责任的人。”
霍司沉心中黯然,果然是铁了心要躲着他,连工作都辞了,工资也不要了,可以想象,下一次找工作,她说不定又要换名字。
他当即吩咐阿丘,密切关注所有的广告公司,有秦姓女员工入职,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好的,总裁,我这就安排下去。”
阿丘领了命令,迅布置人力和锦市大大小小的广告公司取得联系,遇到秦姓女求职者,第一时间通知擎天国际,定重谢!
咖啡厅里,迟冰冰轻轻搅着面前的抹茶拿铁,静静的听霍司沉叙述她为了爱情而做的那些疯狂的事。
霍司沉竭力克制心中的怒火,铁青着脸问她:“冰冰,你知道的,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你这样疯狂,只会让我看轻你。”
“不能勉强?”迟冰冰心有不甘的看着他,“那你为什么娶莫碧水?不是喜欢林洛诗吗,怎么和她妹妹结婚,变成他妹夫了?”
妹夫这个词刺痛了霍司沉,他端起面前的冰咖啡猛喝了一大口,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沉着脸说:“是我考虑不周,想借着这件事刺激洛诗,所以答应了父亲的要求,想反悔的时候已经骑虎难下。”
“你既然能给莫碧水婚姻,能不能给我一个孩子?”
霍司沉目光阴鸷冰冷,“你什么意思?怎么能说出这么荒唐的话?”
“爱情本来就是荒唐的。”迟冰冰用恳求道目光看着霍司沉,“表哥,你手眼通天,想必已经知道了我给大姨夫捐献肾脏的事了吧?
我为了霍家义无反顾的贡献了一个肾,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给我一个孩子吗?
如果你不想和我生什么,人工受精,试管婴儿也可以,只要能给你生孩子,我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