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盖着的毛毯因?着她的动作滑落到了腿上,陶言敛眸看了看,却不知在毯子是空姐盖的,还是江屿绥给?她盖上的。
若是江屿绥……陶言想了想,分不清是羞赧还是懊恼地皱了皱眉,只脸上的绯色一并染到了脖颈上。
察觉到女?孩缓慢离开的动作,江屿绥心间一空,下意识生出了些许不舍的情绪,克制地蜷了蜷手,他?喉间咽了咽,也缓缓睁开眼。
抬手揉了揉眉心,他?侧眸,看向身?侧的女?孩。
看到女?孩绯红的双颊,他?面色不变,眼底却划过一抹暗色,喉结提动,嗓音低沉喑哑:“醒了,马上落地了。”
迎着男人的目光,陶言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刚醒时看到的画面,她脸上神情僵了僵,抿了抿唇,勉强恢复镇静后,她轻声应:“嗯。”
指尖微蜷,察觉到柔软温热的触感,她又是一僵,眼眸垂下,看到腿上搭在的毛毯,她想了想,最终还是低声问?:“这条毛毯,是学长给?我盖的吗?”
江屿绥语调不变:“嗯,空调温度低,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
“哦。”心中的期望被打破,陶言干巴巴地应了声,随即似是察觉到这一个字有些不大礼貌,又尴尬地继续,“谢谢学长。”
“不客气,应该的。”江屿绥随意应,抬腕看了眼时间,他?侧眸问?,“晚上想吃什么?”
第51章
话音落下的同时?,恰好飞机下降,耳边响起剧烈的轰鸣声。
周遭声音嘈杂,陶言只看?到江屿绥薄唇张合了下,却没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待这阵声响过了后,她稍稍提了点音调,不确定问:“不好意思,没太听清……学长刚刚说什么?”
下一瞬,陶言呼吸一窒。
身侧的人突然俯身凑近,灼热的呼吸洒在耳侧,滚烫一片。
江屿绥:“晚上?想吃什么?”
男人嗓音低哑,像是耳边的呢喃,湿热的气息拂过耳廓,酥麻烫痒,难耐的感觉令陶言控制不住地缩了缩脖子。
几乎是瞬间,她耳朵就变得通红,连带耳根脖颈也染上?了一层绯色。
瓷白的肌肤被寸寸染红,江屿绥的眼眸渐渐爬上?一抹暗色,喉间克制地咽了咽,他稍稍往后撤了点距离,却仍旧没舍得离太远。
陶言张了张唇:“我——”
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莫名变得低软的嗓音下了一跳,陶言又蓦地闭上?了嘴。
手指攥紧,她克制着?,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仰,直至两人间的距离被彻底拉开,她才如?释重负一般缓缓吐出一口气。
轻咳了一声,她摇摇头,提高声音:“我还不饿。”
只是在脑子里想想想两人一起吃饭的场景,陶言就忍不住头皮麻。但却因?为这一路麻烦江屿绥良多,又加上?刻进骨子里的温吞礼貌和不善言辞,她说不出多么冷酷的拒绝的话。
因?此?,陶言只能委婉的用“不饿”,来表示不用吃饭的意愿。
只是她不知道,身侧的人早已打定了主意,甚至刻意买三点半的机票,也不过是因?为这场落地的时?间恰好,两人能一起吃个饭,还能顺便再?将她送回寝室。
因?此?,听到这话,早有预感的江屿绥也不过是心里稍稍失落了一瞬,面?上?却神情不变,只不急不缓道:“我饿了。”
他抬手揉了揉胃,迎上?陶言略显诧异的目光,眉眼耷拉下来,抿了抿唇道:“中午太忙了,只随便吃了点面?包垫了垫。”
有那么一瞬间,陶言险些觉得身旁的人是在故意装可怜。
可当视线触及到他微微泛白的嘴唇,以?及那身已经带了些许褶皱的白衬衫,想到对方忙了一上?午,又马不停蹄地接她一同到机场,心里的底气就莫名不足,甚至还有些心虚。
还想拒绝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陶言眼睫微垂,复又抬起,最后只是道:“那……那看?学?长你想吃什么。”
江屿绥一边唾弃自己不择手段哄骗女?孩,一边又忍不住因?女?孩的态度感到欢欣,心软得一塌糊涂,他眼底划过不甚明显的笑意,灼灼的目光看?着?陶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嗓音带了些许雀跃:“火锅怎么样?”
“啊?”陶言微怔,眼眸都睁大了些许。
江屿绥唇角带着?笑意:“我们去吃火锅吧。”
陶言已经很久没吃过火锅了,因?着?江屿绥的话,她不可避免地生出了几分馋意。可随即,她又因?为这话突兀地想到了上?一次,也是两人一同在飞机上?时?,她因?为他过来的“火锅”二字,而回忆起了醉酒后的社死场面?。
面?色僵了僵,但因?为误会已经解开,她又很快将情绪调整了回来。
于是,只剩下馋意。
陶言咽了咽口水,点头的动作莫名乖巧:“好啊。”
唇边的笑意被克制地敛下,江屿绥“嗯”了一声,轻声应:“那就吃火锅。”
说话间,飞机平稳落地。两人离开机舱,走过廊桥。
两个行李箱都是江屿绥拿着?的,陶言身上?只有一个没装什么东西的小挎包,看?着?他左手拿着?的绿色行李箱,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学?长,我的行李箱还是我自己来拿吧。”
她说着?,就伸手想要接过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