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篮上的昆二神奇地治愈了自己的恐高,眼睛盯着地面,小旗子乱舞: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弄倒那个敌将!额也要当官!
独自在草原上纵马逃窜的阿史那结社尔心里凄凉,英勇的白狼子孙啊,何时流落到这等地步?
“我一定会回来的!”阿史那结社尔仰天长啸,出白狼先祖近亲的名言。
入、入、入!
天上那十个越来越大的黑点是什么?
越来越清晰了,那……居然是吊篮,吊篮上还有人!
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爆炸在自己队伍里出现了,原来敌人是在天上!这还怎么打?
阿史那结社尔狠,张弓搭箭射了上去,却现屁用莫得,箭矢连吊篮底部都触碰不到。
一枚手雷扔到阿史那结社尔逃窜的前方,轰隆一声巨响,已经麻木的阿史那结社尔拨转马头,换了个方向,结果又是一枚手雷……
除了往回走,阿史那结社尔竟然毫无选择。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宁愿死在刀枪之下,不想死在这稀奇古怪的玩意上面。
正在打扫战场的辅兵看到全无战意的阿史那结社尔,欢天喜地的上来捆绑,后面才知道是空中的热气球逼回来的。
入,白高兴一场!
跳下热气球的昆二扭腰摆胯,极度夸张地走到王恶面前:“郎君,额们可立大功咧!炸垮敌军,活活逼得敌将回来,额厉害咧!”
王恶一脚飞了出去:“好意思说,这手雷耗了多少了?”
“没多少。”昆二“羞涩”地一笑。“也就将近一半。”
王恶头痛。
准备了供这一路队伍使用整个战役的手雷啊!就这么没了一半。
“王恶,你这个昆仑奴不错啊!下手会挑时机,要不,让他去左骁卫混个兵曹参军?教教那些甚都不懂的菜鸡。”李靖挑眉。
王恶的脸皱成一团:“代国公,不是额不放人,只是这帮昆仑奴的性子你也晓得,跳脱得厉害,不定甚时又闯祸咧。军法严苛,额怕他进去不久,额就能收到他的人头了。”
李靖沉吟了一下:“若是如此,还不如禀明陛下,单独给他设一个教头职位,平日不进军营,只是在操练时进入,给他一个七品官衔,并有专人负责看管他的行为。”
好是好,问题是,这样的特例,皇帝愿意开么?
“不过,今日你倒是让额大开眼界,仗还可以这样打。上下协同,几近无敌啊!”李靖唏嘘,今日的战争,又为他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王恶注意到李靖的用词,几近无敌,默默地点头。
某总裁用飞机大炮依旧没能消灭小米加步枪,可见“几近”二字之妙。
倒是那手雷,全靠扔,某些场合、地形限定了挥,遗憾那火枪,凭现在的技术造不出来,光是那膛线就是一大难关。
王恶转到陌刀营,寻到在营地一角往嘴里塞锅盔的王虎,一条肉干扔了过去:“混球!那么拼命做甚?不知道你阿耶会操心啊!”
“就是因为阿耶,额才需要那么拼命啊!不把突厥贼子灭了,阿耶不能安心地娶婆姨。”王虎胡乱咬着肉干,嘴里说着胡话。“校尉可是说了,凭这一仗,他日后能升鹰扬郎将,额也能干个校尉。”
劝不住这犟牛啊!
王恶很无奈,只能让他放机灵点儿——虽然这话说了也是白说。
张公瑾带着后军心急火燎的赶上来,结果没他甚事,万骑被打败了,还是一败涂地那种,连敌军主将都被逼着投案自了。
咦?某个词是不是有点奇怪?
王帐内,颉利可汗面无表情地听着败兵讲述这一仗。
“唐军摆出一个数百人的松散阵型,全步卒,使长刀,刀柄就有一人多长,往那里一站,我们的人马冲上去,刀光闪动,我们的人,连人带马,成了碎肉!”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用一千骑的性命将他们的力量消耗完了,正准备与唐骑碰撞,可是,从天而降的一个铁疙瘩落入人群中,一声雷霆般的响声,几名骑兵连人带马掀飞,几名尸骨无存,十几名莫名其妙的在地上呼嚎。”
“而后,这样的铁疙瘩越来越多,队伍乱成一团,尤其是惊马,相互冲撞、相互践踏,兵与将之间完全脱开了联系,唐将李靖这时候挥军而上,我们只有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