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气得在房里走来走去,恨不得没生这个败家子!账铺里一个伙计过来敲门。
“何事?!”大管家沉声问道。
伙计低声道,“钱丰当铺的送来一尊白玉观音,也不说话,只说老太爷看着就知道了,小的不明白他是何意,忙过来禀报。”
大管家看着程老太爷皱眉,这钱丰当铺是这几年才兴起来的,听说那掌柜的眼光毒辣,明辨真经,收了不少好东西,却也不肆意压价,做事很是公道,周围的主顾都愿意去他家当铺,周转一下银钱用用。
程家没开当铺,和钱丰也没多少银钱往来,好好的送我们什么白玉观音作甚?
程老太爷倒是知道这钱丰当铺,说是东家是个年轻的后生,做生意手段挺老道,之前为了送礼他四处淘澄奇货,听说了钱丰当铺,便让伙计去说了一嘴,不想这一年过去了,竟然真的送了一件奇货来。
那掌管的随了伙计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程老太爷也不说话,上前把盒子打开,只见那百玉观音栩栩如生,观音慈祥,一手拿着杨柳枝,一手捧着玉净瓶,普度众生。
程老太爷狠狠的关上盒子,脸上肌肉耸动,对着大管家道,“拿钱来。”
说完对着那掌柜的说道,“谢谢掌柜的,你东家的情我领了,改日有的再送来。”
掌柜的笑着收了钱,暗道,这程老太爷果然阔气,东家说的不错,他一准会收了这百玉观音。
这一收一卖,倒腾了手,就挣了二千两银子,实在是痛快啊。
程敬泽看着桌上的盒子,对着大管家说道,“老程,你跟了我大半辈子了,你自己再看看!”
大管家眯着眼睛又仔细看了一眼,大惊,“这,这,老爷,这怎么和咱家库房里镇宅的那宝物长得如此相似啊,莫不是出了相同的两尊?难怪您出了两万两了。”
大管家想着老太爷既看了不出声直接出了钱,想必不会是赝品。
程老太爷冷笑,“祖上传下的宝物怎么会突然冒出一模一样的来,何况连杨柳枝上那个黑点位置也一模一样,怎么会是相似!库房想是被内贼偷了!”
程管家大惊,“这,怎会,就是老奴也少进去库房,钥匙只您有一把,另一把只在老太太那,怎会,难道是……”
程老太爷一袖子把茶盏拂到地上,只听“砰”的一声碎了,老太爷怒道,“家贼难防啊,这就随我去内院,我倒要看看谁有了雄心豹子胆,竟然偷到内库上。”
程敬泽带着大管家,这就急急回了府里。
大爷正蹲在花园的角落,看着沈如意一步一步的朝鱼池走过去,身后只跟了一个丫头。
鱼池里红色的锦鲤游来游去,自由自在的,还有对鸳鸯偎在一起,菊花一惊一乍的叫唤,“姑娘,你看着鱼多肥啊,钓了一条烤了吃,那一定十分美味啊。”
两只鸳鸯相伴相依,一只懒洋洋的闭着眼睛假寐,另一只时不时伸长脖子替那一只啄啄羽毛。弄的舒服了,也睁开眼睛,展开翅膀舒懒一下。
不知她何时能有个知心人,相依相伴到老一生。沈如意暗暗想道。
“姑娘,你看这鸳鸯,一只看着小,两只捉了正好,再涂上蜂蜜放火上烤了,那真是馋掉舌头。”
沈如意……
她正要骂一顿这败兴的丫头,菊花手肘戳戳沈如意,“姑娘,大爷躲在那花丛里呢,刚风一吹,我看到他的脸盘子了,咦,一脸麻子,真恶心!”
沈如意扫了一眼花丛,确实看到一个肥硕的身子在花草中时现时不现,她心里嫌恶,也不想多事,就带着菊花要转过鱼池走了。
大爷看到沈如意朝他看来,料想是现他了,正想出来假装个偶遇,不想这沈如意扭着小腰款款地就要走了。
救命的财神爷就要走了,这如何是好?!
忙爬起来,几步追上去,“表妹好巧,在这遇到了,实在有缘呀。”
沈如意啐了一口,“大表哥,你我如今都撕破脸了,你这还做什么好人?我羞于向老太爷揭你,你也要点脸,离我远点,省的看着我恶心!”
程德才惊道,“表妹,你怎能疾言厉色的对我,我对你也是真心实意,情难自禁啊,表妹你这样说,表哥的心像是被戳了个窟窿,咕咕咕的冒着血泡了”
说着,一脸假笑,朝沈如意走过去,要伸出手来拦着她。
沈如意气恼,不见棺材不落泪,“菊花!”话音未落,那菊花一个过肩摔就把大爷掼在地上!
程德才……
这还不算完,沈如意一脚踩在程德才的脸上,接了菊花递过的树枝,一下子抽在他脸上,狞笑道,“你看你这废物样,你连我二表哥一根头丝都比不上,果然不是一个娘胎里生的,就是天差地别!”
说完狠狠的抽了起来。
抽的程德才“嗷嗷嗷嗷”的叫!
菊花压着程德才的胳膊和腿,程德才动弹不得,直哭爹喊娘的“姑奶奶饶命。”
心里痛悔,还没提钱的事就这样了,他怎么这么惨!
程德才内牛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