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你寻个空子去永宁宫告知宁妃今日之事。”沈见微低声嘱咐。
宁妃在冷宫那半年,她曾看望过几回,也塞了银子给管事公公,望他照拂一二。
宁妃重获圣宠,亦是她为其描妆。
多少算些交情。
沈见微跟在孟泽翊身后,心中叹气。
宁妃是他床前月。
魏贵妃是他心头血。
还有那些数不尽的佳丽。
自己也不想分一丝宠,想要个嫔位,怎地这般难?
“沈昭仪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却听前方道。
“臣妾天生话少。”沈见微心中烦闷。
一不留神,她撞上了孟泽翊。
嘴比脑子动的快。
“臣妾一时不察,冲撞圣上,臣妾知罪,这就上尚仪局领罚。”她立马转身。
“站住!”
一声呵斥。
“朕何时说要罚你?”
“走快些,脸都冻白了。”
沈见微不得不又快走几步,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并无交流,倒不似帝王与宫妃。
却像主子与跟班,亦步亦趋。
远远看来,有些滑稽。
“厂公,长秋宫一众均已押送掖庭。”一小太监恭敬道。
吴于渊左手一举,酒壶倾斜,清酒入口。
“圣上近日又得妙人?”他问。
“回禀厂公,是玉芙殿的沈昭仪。”小太监一顿,又道:“户部侍郎沈之衡的嫡长女。”
户部侍郎,沈之衡?
吴于渊放下酒壶,起身望去。
一袭淡紫披风,在雪景中前行,原本落后几步又加快了些步伐。
“圣上何时注意玉芙殿的?”吴于渊目光不离那道倩影。
“宁妃娘娘重获圣宠那夜,圣上便让万公公去查,谁为宁妃描的妆。此后,圣上便注意到这位小主了。”小太监回禀道。
吴于渊算算日子,自从将她从冰河中救起,便再未见过。
西厂是圣上的眼。
成立这一年来,四处奔波,监视东厂与锦衣卫。
后两者多忠于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