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为了正义而战的,不管如何我都会永远为他们感到骄傲。而你不一样,若你死了,则会遭受万人唾弃和谩骂!”秦钰张扬的笑了起来。
微风吹过她的发丝,卷起一缕浅浅的碎发。朦胧的光倾泻而下,洒在她的脸庞,宛如神明降临,诸神赐福一般神圣不可亵渎。
看着她肆意而又骄傲的模样,李祎恨不得打碎她的一身傲骨。
凭什么!
哪怕她已伤痕累累,哪怕无人前来救她,可为什么她还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无所畏惧?
李祎冷笑一声,用手中的枪打穿了她的左腿。
秦钰“啊”了一声,浑身脱力的半跪在地。
可即使是这样,她的双目依旧充满着光彩。
“正义精神永垂不朽,纵然你的子弹贯穿我的胸膛,我也绝不会认输。”秦钰擦了擦嘴角渗出的鲜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李祎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他的眼角竟然渗出了细细的泪水。
真是可笑至极啊。
都到了这个时刻,她居然还在坚持着……那他就看看,她到底有多么的强大吧。
待船只靠岸后,李祎不由分说的扯着她上前,带她走进了那座灯塔里。
秦钰的浑身都在发抖,鲜血不停的滴在斑驳的地面上。
她虚弱的抬起头,看着父亲生前守护的灯塔,心中却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安然。
或许是父亲的守护,又或许是他残存的力量,在不断的鼓舞她站
起来,直面黑暗和邪恶的侵袭。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生父究竟在什么地方吗?秦钰,你来了灯塔那么多次,难道一次都没有发现吗?”李祎突然这么开口。
秦钰不解的皱着眉头:“发现什么?”
李祎笑了笑:“他一直都在这里啊。”
“什么意思?”秦钰怔怔的伸出手,摸上了面前纵横的墙。
“我说,”李祎顿了顿,“他一直都在这里看着你。”
“你……你说什么?”秦钰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双手逐渐开始颤抖起来。
“他没有全尸,只有零碎的尸骨,被砌在了这座墙里。他活着的时候,用自己的一生来守护这座灯塔。就连他死了,也终身不得离开。秦钰,这是多么可怕的惩罚啊。”李祎丧心病狂的大笑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钰摇了摇头,伸出手就开始扣起了这座冰冷的墙。
“没用的,”李祎耸了耸肩,“当初是我亲手把他封在这里面的,除非用上挖掘的工具,否则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哪可能打开这个墙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不是说我的父亲不是你杀的吗?为什么要把他砌在墙里?李祎!你不得好死!”秦钰发疯一般的朝李祎扑过去。
“你疯了吗?”李祎堪堪躲过她的进攻,眼神冰冷的开口。
“为什么会这样?”秦钰喃喃自语起来。
李祎摊开手,和她细细的道来:“当年我费尽心思想要得到
你父亲手里的?蛊,可他空有一身铮铮铁骨,无论我用什么样的条件来诱惑他,都不能让他屈服于我。无奈之下,我只能跟着他去了兰泰城。他说把?蛊放在一座孤塔里,于是这儿的守望灯塔和兰泰城的废弃骨塔,便成为了我们的研究之地。二十年来,我们费尽心思都没有找到?蛊,没有找到你父亲写下的药方。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怕自己有一天被我们抓到后,会受不住严刑拷打而说漏自己的嘴。为了守护秦家村,守护你母亲,他最终选择了自杀。因为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固的。他再也不用担心我会盯着他不放,也不用担心药方和?蛊会落在我们的手里。”
“他是……自杀的?”秦钰怔怔的站在原地,全身都已经麻木。
“对啊,若非我是一个罪恶滔天的人,我都要被你父亲的傲骨给打动了呢。多么好的一个人,可惜就这样自杀了。”李祎深深的叹了口气,仿佛很是意外的样子。
“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秦钰冷笑起来,“若不是你威逼利诱我父亲,他又怎么可能会走上自杀的这条路?”
“你说的没错,如果我们不是需要他帮我们配药,他又怎么可能年纪轻轻死在了孤塔里。明明还有大好的前程,明明还有你母亲在等着他,可他还是为了所有人选择自戕,真是个傻子啊。”李祎非常不理解这样的行为。
“傻?是你们
太天真了,我的父亲是为了守护正义而死,他死的光明磊落,和你们这些活在暗夜里的蛆虫不一样!”秦钰坚定的守护着自己父亲的名誉和底线。
“哪儿不一样?我们不过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已,归根到底没什么区别。你父亲选择了自杀,选择了成全你们。而我会带着伊珞和黎卓然留下的组织,不断的发展下去,早晚有一天,恶之花会布满全世界的各个角落。到那个时候,纵然你们有千千万个人,都无法阻止!”李祎邪恶的看着她道。
“放你妈的狗屁!只要我们国家繁荣富强,你们那些人的算盘就永远打不到我们的头上!哪怕还剩一个人,哪怕还剩一口气,我们都会垒起万千城墙,严防死守着你们!”秦钰一手撑着墙面,一手指着李祎浩然正气的开口。
正义不倒!正义永存!
“笑话。”李祎嘴硬的反驳道。
秦钰懒得理他,转身继续开始刨起了面前的墙壁。纵然她的大腿鲜血斑驳,纵然她的双臂已失去力气,可她只要还有一丝的意识,就绝对不会让父亲的尸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埋在墙中,终日不见天光。
他那么喜欢活在太阳下,那么喜欢光明磊落的生活,一定很厌恶这二十年来被堆砌在墙壁里的日子吧?
秦钰吸了吸鼻子,浑身颤抖着把一块有一块的碎石拿下来。
“没有用的,你这样挖下去等明年都不一定找得出他的尸骨
。”李祎嘲讽的看着她,仿佛非常不理解这样的行为。
“灯塔青鸟案,”秦钰顿了顿,“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