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小姐的情况很复杂,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这些眼睛,是一直都有,还是最近才长的”
“是最近才长的,就这个月。”
“我们初步定下的方案是将这些眼睛从窦小姐身上取下来,只是窦小姐身上的眼睛太多,可能无法一次性取完,窦小姐的身体也承受不了那么长时间的手术,基于多方面的考虑,我们打算分成几次做手术。”
主任医生计划得很好,可在第一次手术时,就出现了意外,因为那些眼睛是活的,不会固定在一个地方,它们可以在窦一铃体内四处乱窜,大大增加的了手术难度。
第一次手术失败了。
非但没有取出眼睛,还让眼睛暴怒,窦一铃开始出现自残倾向。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把小铃接回家,可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有一天半夜我突然惊醒,出来看到小铃拿着水果刀,往自己身上划。”
窦父被吓惨了,看到那一幕,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走窦一铃手里的刀。
“小铃,你做什么”
厉呵声在耳边炸响,窦一铃如梦初醒,看着自己流血的伤口和窦父手里沾了血的水果刀,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记得自己睡着了,之后生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
窦父窦母开始轮流守夜。
窦一铃情况太特殊,他们根本不敢请人来照顾,只能事事亲为。
“小铃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起初,她只是偶尔出神,控制不住自己,后来失去理智的时间越来越多,从一个小时到四五个小时,现在,除了睡觉时间,她一天只能勉强维持一两个小时的清醒状态。”
“姐夫,我从来不知道,小铃是这个情况。”只是听着,大朋都觉得瘆得慌。
谢钦辞“你们没找别的大师看吗”
“没有,我们不敢赌,第一次手术失败,那些眼睛控制小铃自残,好似在警告我们,”窦父捂住脸,“现在这样,小铃至少还活着,若再惹怒那些眼睛,小铃她”
“那也不能就这么拖着,”大朋不赞同,“小铃的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那些眼睛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拖久了对小铃更不利。”
“我何尝不知道,但”
窦父说到这里,窦家到了,剩下的话他没说完。
窦家住的,是一处环境很好的独栋别墅,窦母得了
消息,收拾好自己,在外面等候。
见车停下,忙上前迎接。
看到谢钦辞,她愣了一下。
以为她是因为谢钦辞看起来太年轻愣,窦父开口“这位就是谢大师,来看我们女儿的。”
“请问,您是谢钦辞谢先生吗”
“是。”
“真的是您,谢大师,我女儿是您粉丝,生病前还说,您在西城拍戏,要和她的小姐妹去给您探班。”
窦母和窦一铃关系比窦父和窦一铃关系亲近一些,窦一铃有什么事都喜欢和窦母说,因此窦母知道,谢钦辞是窦一铃的新墙头。
她没想到这么巧,被请来给窦一铃看病的大师,是谢钦辞。
窦父和大朋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外甥女是谢钦辞粉丝。
窦母将一行人迎进屋。
“小铃在房间里,要是她清醒时,知道谢大师您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窦母强忍着眼泪,道。
“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谢钦辞问。
“她现在完全不认人,一个不留神,就会自残,她以前不这样的。”
窦一铃是一个开朗的,很有活力的女孩,像个太阳,给身边人带来无尽温暖,可现在的窦一铃,阴郁、无序,眼中没有神采,脸色苍白,眼窝凹陷,眼下青黑,状态很不好。
窦一铃被绑在床上。
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清出去了,只留有一张床。
“家具放在里面,会变成她自残的工具,我们就把东西都挪出去了。”窦父解释。
似乎感受到威胁,窦一铃皮肤鼓动,紧闭的眼皮睁开,一双双眼睛盯着来人方向。
她自己的眼睛是紧闭的,随着身体上眼珠转动,她脸上露出痛苦表情。
窦父窦母两人反应迅,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按住窦一铃。
几乎就在他们按住的一瞬间,窦一铃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绑住她身体的绳子深深勒进血肉,被血肉中的眼睛腐蚀,断开。
窦父窦母快要压制不住大力挣扎的窦一铃。
“谢大师”
谢钦辞上前,居高临下看着窦一铃身上的眼睛。
同时,一股常人无法察觉的威压从他身上释放出,疯狂蠕动的眼珠仿佛遇到了天敌,蠕动幅度越来越小,直至彻底安静。
窦一铃的挣扎力气也越来越小,在眼珠安静下来的瞬间,不动了。
只是靠近就能让怪异眼睛安静下来,窦父窦母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