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她這說辭,聽上去倒也能夠自圓其說。
望舒盈大大的眼睛裡閃爍著大大的迷惑,她回過頭看看徐未然,悄聲說道:「大氣層的世界太深奧了,我搞不懂,搞不懂。」
「我們不一樣,不一樣。」徐未然用力點頭,附和道。
正在這時,前邊的梁篤又一次緩緩啟唇,問程佩蘭道:「你且說說,你為何要自盡?」
「此事,還需從三年前,我在書院意外見到了我的夫君說起……」
程佩蘭垂眸看著自己的衣擺,柔和寧靜的面容上漸漸閃過一陣模糊不清的情緒,好像是懷念,又好像是悲傷。
「三年前,姨母同我母親說,常表兄因故染上暑熱,她久病多年,無法親自去探望表兄,因而想讓我帶些衣物、吃食,代她去書院探望表兄。」
「其實,我並不想去書院探望常表兄,儘管我同他有一樁指腹為親的婚約,但我對他只有兄妹之情,並無男女之情,我早前便同母親、姨母說過,我想同表兄解除婚約,可她們總用日子還長、再看看的話,搪塞過去。這個時候,我若是去探望表兄,總歸是容易讓人家誤會的。」
「可是那幾日,我的母親,她多番勸說我,讓我一定要去書院看看表兄,母命難辭,我終究還是坐上了前往書院的馬車。」
「那個時候,夫君同常表兄還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常表兄病了,他便常常到常表兄房中,尋他說些事,開解他、看顧他。」
「因而,進入書院後,我便在常表兄的臥房外,與夫君不期而遇了……」
談及美好的初見,程佩蘭的面上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夫君生得溫潤清雅,有如芝蘭玉樹,我與他匆匆一瞥,便將一顆芳心盡數繫到了他的身上。」
「從書院回到家中後,我輾轉反側、夙夜難寐,尋思著要怎樣才能再次見到他。應是上蒼憐愛有情人罷,半個月後,我在城南的長橋邊上再一次遇到了他……」
少女情懷總是詩,即便只是在回憶從前發生過的情景,程佩蘭的眼中依然洋溢著滿滿的欣喜。
「我原以為,夫君應當不記得我了,正想著上前去問他的姓名,他竟快步走到我面前,同我說,他對我一見傾心,一別多日,如隔三秋……」
「卻原來,夫君對我亦是一見傾心,因而特地從書院歸家,一直在城中四處亂逛,只盼能同我再次相見……」
眼見前邊的程佩蘭陷入對美好的愛情往事的追憶中,她的面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些許含羞帶怯的神情來,高貴的牡丹狗望舒盈不由得有些微微發愣。
冷冷的狗糧在臉上胡亂地拍,她緩緩抬袖,用手肘輕輕地碰了碰梁篤的手臂,小聲嘀咕道:「誒,梁梁,你說……和心儀的男子相遇、相識,再到相知、相守,是不是都特別美好啊?」
清冷人設屹立不倒,梁篤沒有半秒鐘猶豫地說道:「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好的吧……她這完全是問錯對象了……
望舒盈默默地側過身,同另一隻大齡牡丹狗進行交流,「徐未然同志,你有什麼聽後感嗎?」
「人鬼情未了,只因愛得深……」徐未然抬袖輕拭並不存在的眼淚,小聲質問出題人,「請問,我到底是在參加入門試煉,還是在接受懲罰?」
緊接著,他哀嚎一聲,對望舒盈說道:「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來懲罰我,而不是讓我站在這個地方,眼睜睜地看著任務中的非玩家角色公然秀恩愛。」
看著徐未然誇張的神情,望舒盈深刻地體會到他對獲得單身狗保護協會之保護的訴求了,她給他一個「同志加油」的眼神,而後回過身,再次看向程佩蘭。
程佩蘭的面容上依然流露著含羞帶怯的神情,她輕輕低頭,繼續說道:「同夫君在長橋邊再遇的翌日,我便再一次同母親說了要同常表兄解除婚約的話,這一回,我告訴母親,我心中已有意中人,他就是城西季家的季黎羽。」
「母親知我解除婚約之意已決,終於鬆口應下,她同我說,不日,她便會到姨母家,同姨母商議解除婚約之事,而我和夫君兩情相悅之事,不得告知他人,我也不能同夫君再見面,必須待我同常表兄解除婚約後,才可以出去見他。」
「我一一答應了母親的要求,此後接連數月,都沒有同夫君再見,可三個月後,母親忽然同我說,因為常表兄並不答應解除婚約的事情,所以,我和他的婚約還得繼續。」
「得知此事後,我到姨母家見了常表兄,我告訴他,我已經有意中之人了,如果他執意不肯解除婚約,我便是從城北的渭河跳下去,也不會同他成親的。」
言及此事,程佩蘭忽然悠悠地嘆了口氣,「聽聞我執意要解除婚約的緣由後,常表兄沉默許久,最終還是答應同我解除婚約了,此後又過數日,他到我家,同我簽下了解除婚約的契書。」
她的眼眸中漸漸浮現出些許愧疚之意,「我知道,此事是我對不住他,可我對他始終只有兄妹之情,即便沒有遇見夫君,我也是絕無可能同他結為夫妻的。」
「再後來,在母親和婆母的操持下,我同夫君成親了,成親之後,夫君待我百般呵護、視若珍寶,我同他琴瑟和鳴、鶼鰈情深……」
「猶記一日傍晚,日薄西山之時,我同夫君說,忽然特別想吃城南李大娘食鋪中的招牌豆腐腦,夫君便乘上快馬,親自趕往城南,為我購來豆腐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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