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弗陵向奚望问起左善书的伤情。
奚望告诉他,此人新伤加旧疾,没十天半月恢复不过来。
聂弗陵决定去将军府探望左善书,于是便带着季蕴与奚望前往。
左善书见陛下来了,强撑着起身,不时猛咳几声。
奚望啧啧道:“依微臣看,左将军这身体,若是再劳累,家中怕是要办白事。”
左家是武将世家,到左善书这一代时,已有些没落。
他为了重振家族,一心拼军功,此人作战勇猛无双,可惜先皇不重武略,他没能升至高位。
后来他被聂弗陵带去北境,几年征战下来,他立下赫赫军功,官职连升。但因向来不顾惜身体,伤病也不少。
左善书恳切道:“陛下,臣身体无碍,仍能作战,请陛下准臣前去。”
聂弗陵温言道:“左将军在府中好好休养,北征之事,朕有分寸。”
此人随他打乌孙出了很多力,眼下他伤病未除,实在不忍心让他去送命。
聂弗陵心里打定主意,既然左善书去不了,就由他亲自出征。
。
对于聂弗陵亲征之事,群臣自然是反对的。
“请陛下三思,你是一国之君,岂能轻易涉险。”
“可不是,万一陛下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
新皇登基不过一年,众人官位屁股才坐热不久,可不想有动荡。
聂弗陵倒不担心。
他作战经验丰富,此次亲征,也只是指挥督战,不至于丢了性命。
费了半天口舌,他总算说服群臣,同时敲定几位监理朝政的大臣,让他们成相互掣肘之势。
至于京中防卫,他交给了季骞,左善书负责协助。
得知他要亲征,季蕴十分错愕。
“陛下,朝中就没有其他将领可用吗?”
“。。。。。。朕去最合适。”
“可是你是皇帝,怎么能,怎么能——”
“皇后不要担心,朕会保重自身,这次也会带上你二哥。”
季蕴苦劝无果,她只得让步:“那妾与陛下同去。”
聂弗陵肃然:“不行。朕不能让你置于险地。”
“陛下都能去,为何妾去不得?往年在西境时,妾也随兄长上过战场。”
“朕是男子,你是女子,身体又娇弱,何必要去吃这苦?”
“胡说!妾哪里娇弱了,上次刺客之事你也看到了,妾武艺不差。”
聂弗陵一顿,皇后确实不算娇弱,但他仍是不肯。
“。。。。。。别再说了,总之不行。”
季蕴心中悲痛,她实在放心不下他去征战。
此时粮草督运队已经出了。
聂弗也将率军在后日出,前往北境击敌。
这几日,季蕴又哭又闹,可聂弗陵就是不答应让她去。
她也不管,自己开始收拾物品。
“红袖,厚衣物多带些,要样式简单的。”
“饰不带,胭脂水粉更不用。”
“补药要多带些,对,还有那几盒药粉。”
。。。。。。
季蕴想着还有什么要带的,对,要提醒聂弗陵,将最好的医官带上。
。
奚望身在杏林,却天天向往钦天监。
太医署同僚们对他很不满。
“好好一个医官,不精进医术,研究什么星象书!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