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靂狐疑地盯著她,反問,「問這作甚?」
景玓『呵呵』笑,「沒事,就是一時無睡意,想與你聊聊天。再說了,我從來沒問過有關你的事,想多了解一些。怎麼,說不得嗎?若是觸了什麼忌諱,你直說就是。」
聞言,夏炎靂這才恢復常色,「沒什麼可忌諱的,本王的事早已人盡皆知,你不了解,本王也能理解,畢竟你也不是景家真正的六小姐。」
景玓不自然地撇開臉。
她是想證實一些事,可沒打算把自己的事交代出去,想反套她,門都沒有。
不過她似乎想多了,夏炎靂並沒有就她的身份展開話題,而是主動回答了她的提問,「本王三歲便被皇上接入宮給太子作伴讀。」
聞言,景玓又轉頭看向他,好奇地問道,「我看你母親對你弟弟偏愛甚多,可是因為你自小不在她身邊的緣故,才導致你們母子關係並不親厚?」
夏炎靂望空,突然幽幽嘆了口氣,「也許是吧。三歲前的事本王記不得,在本王記憶中,自小到大都未與她親近過。有時想與她親近,但每每看到她寵溺夏長皓的模樣,心中便無端生厭。這些年,他們的所作所為只讓本王覺得不可理喻。本王甚至覺得,有這樣的家人是畢生之恥,故而寧可獨處也不願與他們多來往。」
聽到這,景玓只覺得,答案似乎已經有了……
只是,這種事事關皇家秘辛,別說這只是她的猜測了,就算證據擺在她面前,也不是她能七嘴八舌的。
「景玓?」
聽到他低沉的喚聲,景玓趕緊回神,下意識地反問,「幹嘛?」
「你也叫景玓?還是另有其名?」
「……」
夏炎靂微眯著眼盯著她,眸光犀利,帶著一絲不容她逃避的威壓,「本王告訴了你許多,該你向本王坦白了。」
景玓險些吐血。
她就隨口問了兩個問題而已,且都不是什麼秘密,他居然以此作條件想換她的秘密!
隨著她的抿唇沉默,夏炎靂俊臉暈染起了一層薄怒,那眼神如同無形的刀片割著她,讓她頭皮一陣陣發麻。
她知道,他早就懷疑……
不,是早就知道她不是侯府的景六小姐。
「我也叫景玓。」她嘴角輕揚,似笑卻不達眼,「六小姐出嫁那日來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我醒來就這樣了。我覺得吧,六小姐應該是聽到杜元然同時娶妻納妾的消息而無法接受,活活被氣死的。」
夏炎靂沉眉,「本王對六小姐的死因不感興,本王只想知道你的身份,屬哪國人?」
景玓輕『呵』,「我不屬於你們這裡,跟你們這裡的哪個國家都沒關係。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是細作。」
夏炎靂越聽越不滿,「別顧左右而言他,本王沒說你是細作!」
這女人,但凡她再蠢一點點,他都不用如此惱火!
「唉!」景玓裝模作樣的嘆氣,「我也沒辦法向你解釋清楚,我們那個國度,不是大蜀國、也不是這個6地上的國家能比的。」
「展開詳情說說!」
「王爺,你見過萬丈高樓嗎?」景玓眸底黠色閃過,然後一本正經地比劃,「你們這邊最高的建築物也就塔寺,而那些兩三層的樓閣就已經算是豪宅了,可我們那裡,樓高萬丈,如林聳立。你們這邊出行全靠馬提升度,可我們那裡有飛機,一日能行萬里。再說通訊,你們最快的也只是飛鴿傳書,而我們那裡不管是千里之外、還是萬里之遙,都能隨時見面和說話。」
見他目瞪口呆,完全聽傻了似的,她又嘆了口氣,「很難想像我們的世界是何樣,對嗎?所以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說了你也無法理解,甚至你可能會覺得我在騙你。罷了,不同的世界,多說無用,就當我在騙你吧。」
沒錯,夏炎靂的確聽傻了,哪怕她邊說邊比劃,他也無法想像出她描述的世界究竟是何模樣。
樓高萬丈?如林聳立?
那什麼飛機,一日萬里?
千里萬里之遙能隨時相見和談話?
這已經不是離奇古怪就能形容的了,簡直就是鬼怪之地!
景玓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佯裝關心地問道,「王爺,我是不是嚇著你了?你要是害怕,那我下次不說了。」
夏炎靂身形猛地一震,一雙眸瞳瞪著她,真是把她當鬼怪了!
但細想他們接觸以來的日子,她似乎很正常,除了冷漠和無情一些外,也沒異於常人的地方。再加上弘恩法師的話一直刻在他腦海里,他突然間還有種『原來如此』的感悟。
心中畏意瞬間消失,他神色也由震驚變得好奇,冷不丁壓低了嗓音問道,「那你能告訴本王,你本體是何物?在你們那個世界要修煉多久才會幻化成人?」
「噗!」
景玓噴笑。
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他當成妖怪,但是她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的問出來!
實在憋不住了,她放聲『哈哈』大笑。
夏炎靂先是不滿的皺眉,但隨著她放肆的笑聲,他眸光沉定,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認識數月,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她發自內心的笑聲。眉眼如彎月,迷人中透著少許俏皮,一口整齊的小牙,雖然有失優雅,但卻讓她顯得燦爛靈動。
說實話,她那張臉,其實很少掩飾自己的情緒。可是,大多時候,她面上的情緒或多或少的都摻著假。假笑、假哭、假溫柔、假膽怯、假服軟、假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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