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病了?」
魏無酒當場便著急起來。他踮腳摸著沈游的額頭,問:「怎麼了?發燒了?」
沈游卻忽然抓住魏無酒的手。
掌心傳遞的是魏無酒溫熱的體溫,鼻尖縈繞的是魏無酒身上不可複製的味道。沈游低下頭,魏無酒卻看到沈游眼中晶亮的星光。
魏無酒聽見沈遊說:「相思病。」
魏無酒:「……」
沈游:「我和我的導師說我患了相思病,食不下咽寢不安眠,導師就給我假了。」
魏無酒突然就笑了出來,還是哈哈大笑。好,一會兒魏無酒才止住了笑,對沈遊說:「放假好,咱們兩個一起過年,正好我還沒買東西呢。」
沈游當即彎起了雙眉:「好,咱們一起過年。」
走向市的路上,兩邊的樹葉子已經要掉光了,冬風帶著幾許寒意吹過來,魏無酒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沈游見狀,連忙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了下來掛到魏無酒的脖子上,低聲說:「怎麼這麼不注意?」
魏無酒沒好意思說自己忘了,只是下意識地逞強道:「我也沒想到今年這麼冷。」
他任教的丹陽以往還是沒有這麼冷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年這風像是加蓋了什麼魔法因素,只往人的骨頭縫裡吹。
沈游蓋住了魏無酒的臉,待手下冰冷僵硬的肌膚,重溫暖起來,他才問:「好些了嗎?」
魏無酒一把抓住沈游的手,彎起了眉眼:「有你在我身邊,我一點兒都不冷。」
「就會說好聽話來忽悠我。」沈游明擺著不信,卻沒有拆穿,而是轉而抓著魏無酒的手向前走去。
忽然間,魏無酒的眼前一花,有什麼東西落到了他的臉上,冰冰涼涼的,讓他忍不住一哆嗦。
魏無酒好像想到了什麼,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卻看見這一刻,天空中已被純白的雪花所覆蓋。
清冷飄逸的雪花打著旋兒,在空中緩慢地飛舞。
魏無酒震驚到瞪大了雙眼。
雪!
下雪了!
魏無酒從來沒有見過雪,或者說他唯一一次見到雪就是沈游從阿爾卑斯山上給他快遞來的那一保溫杯的雪。但是困在保溫杯里的雪怎麼比得上天上掉下來的雪?
魏無酒忍不住伸出手去,觸碰空中的雪花。
純白的雪花落在他的手上,又在剎那間緩緩變得透明,逐漸變成一滴水。
冰涼的觸感從手掌中蔓延,明明雪不大,可這一刻,魏無酒卻恍惚嗅到了那種獨屬於冰雪的味道。
冰涼的,清冷的,像是整個天地都為之一。
下一秒,魏無酒感覺到自己的頭上多了一份觸感,他轉身回望,卻見沈游用手輕輕地在他的髮絲上拂了幾下。
魏無酒不解:「沈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