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真心好奇。
趕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沈游將旺財牽進屋,轉頭對魏無酒說:「你不用管這件事,我回去查。」
魏無酒的臉上不見任何惱怒與憤怒,他的臉上只是平靜中帶著疑惑,像是真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解地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游也覺得頭禿,因為他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魏無酒卻說:「你覺得你能瞞著我多久?」
沈游徹底沉默在那裡。
魏無酒說得沒錯,有些事總不能真的瞞著魏無酒一輩子。尤其是,剛剛已經有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找到了這裡。
沈游不知道那人是怎麼找來的這裡,他來到這裡又是為了什麼。但很顯然,沈游現在沒有將魏無酒護在無菌室里的能力。如果他現在不和魏無酒說明一切,魏無酒只會在遇到莫名其妙的狀況的時候一臉懵逼。
於是沈游只能頭疼地抓了抓頭髮:「我也沒查到什麼,大概就是猜測——你不知道吧,柏攬洲這一年裡根本沒有作品問世。我印象中他今年應該教畢設畢業了吧,但是他根本沒有畫出來作品。」
唔,不痛不癢的消息,和現在的事情根本沒什麼關係。魏無酒點點頭,示意沈游繼續。
但是此時此刻的沈游卻面色犯難。他支支吾吾起來,聲音中滿是魏無酒不用心分辨都能輕而易舉便聽出來的猶豫。
沈游這樣的表現反而讓魏無酒更加好奇了。他挑起眉,聲音中是毫不在意的輕鬆:「什麼事能讓我們的沈大少爺也犯難?」
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會打擊到他。
沈游期期艾艾地說:「我要是說了,你別生氣。」
魏無酒頓時笑了:「不會,有什麼好生氣的。」
沈游深呼一口氣,這才說道:「我找了個朋友……我這個朋友吧,計算器有那麼點的厲害……所以你懂得吧,他找來了點別人找不到的消息。」
「然後吧,我從那堆消息里拼湊出了一個事實。」沈遊說,「就是吧,這個事實聽起來讓人不那麼愉快,我有點怕你受不了。」
魏無酒掀了掀眼皮:「說吧。」
沈游:「我發現他好像是在畫一幅畫,一幅叫《湖心亭看雪》的畫。」
別的什麼都不用說了,或者說,沈游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
柏攬洲有一個華國名字,但實際上他不是華國人。他的母親是一個法國女孩,父親則是一個移民法國的華國人。最終,這對夫妻給自己的孩子取了一個華國名字,但實際上他們的孩子金髮碧眼,在長大前根本沒有來到華國哪怕一次。
柏攬洲第一次踏上華國的土地,應該就是他去華國的東南,去往傳說中的湖心亭看雪的時候。
但很顯然,無數次的採風並沒有讓柏攬洲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出現在他的畫室的,只是一張又一張的廢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