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我腦補之下,沈游已然忘記了,他對魏無酒做的,僅僅是親了一下魏無酒的指尖。
而姜姒女士也很顯然是想多了,她的腦中也不知腦補出了什麼大戲,看著一臉幸福的傻兒子,竟然有一種終於得到了兒媳婦的幸福感。
姜姒女士摸了摸沈游的狗頭,讚揚道:「不愧是我兒子!」
姜姒又問:「阿酒呢?」
沈游指著臥室:「一下午沒出來了。」
姜姒不解:「害羞?」
沈游欲言又止。雖然他也很想說魏無酒必然是因為害羞,所以才不敢出來。但在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卻又想起魏無酒驚惶失措地跑向臥室時的表情——那個表情看起來可不像是害羞。
但不說害羞是什麼,總不能是他把人嚇到了吧?沈游丟不起這個臉,於是他厚著臉皮對姜姒說:「嗯,對,他害羞了。」
姜姒嫌棄地看了一眼此時此刻仿佛孔雀開屏一樣的兒子,轉身敲響了魏無酒的房門。
好一會兒,門內才傳來魏無酒的聲音:「請進。」
這道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但見過了大風大浪的姜姒,卻在這個瞬間從魏無酒的聲音中聽出了低沉——這可不像是一個戀愛中的男孩子應該有的聲音。
姜姒皺了皺眉,敏銳地意識到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她推開房門,就見到魏無酒也坐在窗台邊。屋內沒有開燈,慘澹的月光照在魏無酒的身上,竟讓他無端顯出幾分寂寥來。
姜姒此刻已經確認了,事情是真的有點不對勁。她回身關上了門,將想要跟進來的沈游擋在了門外,任由沈游碰了一鼻子灰。
姜姒打開燈,她走到魏無酒身邊,問:「阿酒,怎麼了?是不是小游又欺負你了?你和我說,我揍他。」
魏無酒搖搖頭:「姜阿姨,不是……」
他的聲音嘶啞,聽得姜姒的心都跳快了幾拍。姜姒用手背碰了碰魏無酒的額頭,確認魏無酒沒有發燒後,她才問:「怎麼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魏無酒依舊是搖頭。他啞著嗓子問:「姜阿姨,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
魏無酒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仿佛被沙子打磨過一樣沙啞,他帶著幾分頹然地說:「姜阿姨,我既不想沈游離開,但是,但是……」
但是後面是什麼魏無酒沒有說,但是姜姒卻已然明白了——
但是當沈游試圖靠近的時候,魏無酒卻下意識想後退。
魏無酒低下頭,似乎是不敢面對這樣糟糕的自己:「姜阿姨,我……」
姜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摸了摸魏無酒的頭,問:「那阿酒,你能告訴阿姨是為什麼嗎?是小游哪裡做得不好嗎?」
魏無酒立即否認:「當然不是,姜阿姨,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比沈游更好的人。」
只是,正因為沈游太好了,魏無酒反而望而卻步,覺得自己配不上這麼好的沈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