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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小说>高嫁侯门春溪笛晓 > 第32頁(第1页)

第32頁(第1页)

麻娟計上心來,既要讓姝黛配溫詢,還要配得名譽損毀,如此才可泄了心中的悶氣。

她便只管稱讚著姝黛的姿容,說與二郎男才女貌,屬相相合,分外般配。

卓氏還能看不出麻娟打什麼主意?左不過賴著宅子不想搬動罷了。

直言道:「大姑母難道還不了解我,一輩子被大嫂壓得喘不過氣兒,只有蜷縮在自己院裡才能舒坦些許。若再娶了那般一個妖冶女子進來,把老二吃得死死的,之後我是院裡院外都要被她大陶氏壓著,再無翻身之日。」

「嘖,未必。」麻娟甩帕子,勸說她:「二弟妹此話差矣。我見那表姑娘也不是全然軟弱的,必不會都聽大陶氏擺布。她手上攥著那許多體己,等續弦給了溫詢,還不知道誰收服誰呢。女人到底勢弱,溫詢多寵寵就成了。便是我再繼續住幾年宅子,租金也改由二弟妹收。光這一點,就能叫大陶氏難受了。這事兒你別操心,由我來張羅,保管叫她嫁得服服帖帖,二弟妹坐收好處就是!」

一時竟把卓氏說得也活絡起來,當下點頭算是應了。

*

傍晚的刑部大院,一如慣常的靜悄悄,不時幾個身穿青綠朝服的六七品職官,從這頭的公房穿廊走過那頭,帶起風聲窸窣。

當值日六部每天都很忙,經常沐休日還得加班。近陣子案件頻發,聖上下了嚴旨限期破案,刑部自是更加的忙碌起來。

辦公大堂內,右側角落的黑檀木長案上,司門郎中隋雲瑾正在翻閱卷冊。男子風姿特秀,清濯如玉,修長手指抻著紙頁,鳳眸似沉沉流水,分外肅斂。

又是一月的下半旬,每月上、下半旬刑部司門都要統計各門的進出數據,統計後壘成卷冊上承尚書省。

這些瑣碎事項先交由他手下令史收集,整理成冊後隋雲瑾再逐個審校,蓋上章子方能往上傳遞。

微風透過打開的窗扇,把院子裡的玉蘭花香和樟樹的一縷淡淡清素味道飄進來,驀然又讓他想起了某個嬌艷的女子容貌。

隋雲瑾瞥了瞥桌台上的青玉瓷盞,那瓷盞只有一枚銅錢大小,是用來擱筆用的。此刻上面盛著一枚珍珠,珠子上嵌著彎掉的銀掛鉤,乃是從女人耳環上掉落之物。

那日在凌霄閣,姝黛猛地踉蹌扎進他懷中,不慎把耳墜的珍珠掛上了他的錦袍。只當時未注意,回到刑部的廨舍下榻時才發現,胸口處竟還落了她嫣紅的口脂。

珍珠閃亮潤澤,顯然昂貴。他正猶豫是把這枚珍珠扔掉,還是收起來還給她。

眼前卻不時地浮現起,姝黛嬌軟倚靠在自己胸前的一幕姝色,像是無骨般蹭得他心口悸動,發沉。

憑心而論,隋雲瑾無感於這女子,甚至因了她是溫府的表姑娘,更心底裡帶著一絲輕蔑。這個女人更不似表面看著的柔弱,她婀娜嫵媚,矯揉恣肆,出口的每一句話都能挖苦他。那日他本可以無視她倒下地去,偏卻步履急,將將地把她箍在了臂彎。

那道不出的惑人花香瞬然沁入心脾,偏就是死活忘不掉。

他的臉色沉了一沉。

旁邊的刑部司郎中傅老大人,眼看隋世子時不時游神,便走過來道:「案子如何了,可有進展?聽說近日又丟失了兩名男女,這大理寺也是吃閒飯的,還不讓刑部干預!」

隋雲瑾是刑部最年輕的一位郎中,其餘幾位郎中至少都是三四十往上了,拖家帶口的。傅老大人更是已然告老還鄉的年紀,因而他十分看好隋雲瑾。

自幼聰敏博學,出類拔萃,三年前殿試御筆欽點榜眼,又在翰林院歷練了兩年,潛力不可估量。

傅老大人巴望著隋世子能在破案上有建樹,好把自己刑部司的位置接替上。雖然隋雲瑾當職刑部司門後,也把一個平平無奇的司門郎中做得很好,然而到底是屈才。

隋雲瑾自然亦有此打算。

大晉朝忌憚前朝士族涉權,那些前朝歸附的官員多是寄祿官,子孫蒙蔭而貪享安逸。他慶綏侯府雖是開國皇帝親封的世襲,然而爵位隔代遞減,眼下老祖母還在,父親這輩雖掛著空職,也仍然蒙恩是侯爵。但到自己之後若無建功,便要減為伯爵了。

他們隋家百年門閥望族,斷不能再庸碌無為的拉下。

這樁案子他有心在自己手中破掉。

那日跟蹤馬鞍鋪的灰衣夥計,發現他與一婆子交遞完藥罐後便回去了。

隋雲瑾讓人逮住盤問,夥計說每次城外送來藥粉,他便在凌霄閣轉交,轉交之人次次不一樣,他也不知道是交到哪去。

隋雲瑾放走了他,因想起姝黛提點過的話——說凌霄閣內有催-欲-藥酒,那夜正好十五,還有額外的節目安排。

他便囑咐手下去找到少府少監休息的房間,候在門外盯梢。

直到臨近戌時末了,少府少監才與其餘幾位官員從屋裡出來,直接去了三樓的另一個角落雅間。

隋雲瑾隱在暗處窗口聽,只聽裡面有人道:「第一次入萬花場的,須交上身份印證。」

那少府少監摸著腰帶驚詫:「糟了,剛才那宮絛玉佩還掛著,不知何時竟掉了。」

都是熟悉的酒友,旁邊同來的官員圓場說:「今夜便算了,由我帶進去,之後大人再來,再讓他憑玉佩進吧。」

隨著幾人進去後,直到次日也沒再從凌霄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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