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第三天,沈苏木刚打开医馆大门,就看见一个男人躺在了门口,只见那人一身白色锦衣,但衣服上却沾了鲜红的血迹,沈苏木连忙上前查看,只见那人的脸异常地眼熟,这不就是已经几个月没见过的厉俢璟吗?看到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沈苏木这才舒了口气。
看了看这人虽然看着伤得很重,但检查了才现都是些唬人的皮外伤,这才将心底升起的那一抹不安彻底放了下来。
沈苏木正在想怎么不碰到伤口的把这人搬进去,就见杜衡几人已经从街头那边走了过来。
最后在杜衡几人的帮助下,顺利将厉俢璟搬进了后院的病床上,看来自己第三天的第一个病人就是他了。
沈苏木让白苏和白前帮她一起处理厉俢璟的伤口,因为这二人做事比较细心,而且看着不会太粗鲁。
沈苏木有把他们俩往护工的方向培养,就是不知道以后这几人愿不愿意留在医馆工作。
暂时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沈苏木先让二人帮厉俢璟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撒上止血消炎的药粉,然后包扎上消过毒的绷带,最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之后沈苏木便让他们去大堂忙了,然后沈苏木走到厉俢璟病床旁边,看了看已经处理好的伤口,心里不由得对白苏、白前二人处理伤口的手法多了几分赞许。
然后这才开始给厉俢璟把脉,现除了外伤之外,并无什么大的问题,又给他喂了一颗消炎镇痛的药丸,这才从病房出来走进了院子吃早点。
在她给厉俢璟把脉的时候,沈苏灵几人便带着一大堆早点赶到医馆了。
沈苏木吃完早点,仍是督促了病房里的胡云香按时吃药,尽量不要动自己的右腿,然后又看着安子敬乖乖喝了汤药,最后又嘱咐沈苏灵和安明帮自己看着这几个病房里的人,这才放心地坐到大堂开始看诊。
第三天的人不是很多,有些还是之前来复诊的,所以大家并不是特别忙,不过趁着有空的时间,沈苏木会教医馆众人基本的疾病判断,以及药柜里常用药丸的用途和功效,所以一上午的工作并不觉得枯燥,反而觉得有一种学习的成就感。
半个时辰之后,医馆门口突然涌过来一群人,似乎是附近村子的村民,一大群人来势汹汹,中间还抬着一个面黄肌瘦、身材矮小的男人,胸膛没有一丝起伏,似乎已经没气儿了。杜衡一见,连忙招呼几人停下手里的活儿,似乎只要这些村民闯进医馆,他们就会冲上去拦住这些人。
沈苏木见状,反而向杜衡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紧张,继续做手头的事情,之后面色平静地走到了门口,向众人问道:"请问,是这担架上的人生病了需要看诊吗?"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面部粗犷的壮汉冲着沈苏木反问道:"你,就是这沈氏医馆的大夫?"
"是,我就是沈氏医馆的大夫,有什么事吗?"
沈苏木故作不解地问道。
"什么事?你不知道吗?你们摊上大事了。"低声威胁完沈苏木,便又冲着街边大声嚷了起来,"大家快来看呀!沈氏医馆医死人了!"
果然无论哪个时代的人都喜欢看热闹,没一会儿,医馆外边就站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纷纷向旁边的人解释这里生了什么。
"听说这医馆医死人了,喏,人家里人都找上门了,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另外的人刚听完就向周围的人说道:"看来以后不能来这儿看病了,太可怕了,我就说嘛,这么年轻一小姑娘能有什么医术,以后还是去以前那家医馆吧,那家医馆的坐诊大夫都快六十了,可比这小姑娘厉害多了!"
众人一听,连声附和道,"是呀是呀,还是去以前那家医馆看病的好。"
沈苏木听到那壮汉的威胁之后,嘴角隐隐勾起一抹冷笑,垂了垂眼眸,又抬眼看了看周边人的反应,似乎猜到今天这出戏的导演,眼中不禁多了一丝桀骜不驯。
如今连一个镇上医馆的大夫都敢设计陷害她了,要是今天这事情处理不当,恐怕沈氏医馆是开不下去了。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向领头的壮汉问道:"壮士,你说是我们沈氏医馆医死了你的家人,那我让医馆的伙计查一下他就诊的记录,看看是否是我医馆用错药的责任,请问,你家里人叫什么?我让人拿出登记簿查一查。"
"查什么查,老子说是你们治死人的就是你们治死人的,难不成我还用我家里人的性命来冤枉你们医馆不成?"
周围的人一听,似乎觉得这人说得挺有道理的,应该没人会傻到用性命来陷害镇上的一个小医馆吧!
沈苏木听到这胡搅蛮缠的话语只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只会人云亦云,似乎谁看起来很惨谁就应该是受害者一样。
沈苏木示意医馆的众人不要轻举妄动,毕竟他们开的是医馆,可不是地下赌场,那遇事就揍人的习气还是得改一改。
"那这样吧,我帮你家里人看一看,确认一下死因,如果是我沈氏医馆的责任,我沈苏木绝不推脱,要打要杀,任凭处置。你看如何?"
沈苏木对着那个领头男人说道。
"这,不行,我家人都死了,你再检查就是对死人不敬,绝对不行。"男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沈苏木看着那边的担架,问道:"这位壮士,你确定你家里人已经死了吗?"
听到这话,周围看热闹的人突然觉得一阵冷意袭来,瞬间头皮麻。
那人却肯定地回答道:"当然确定,我之前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没气了。"
沈苏木闻言,有些好笑地说道:"哦?那你再转头看看,那担架上的人胸膛是不是有微弱的起伏?"
男人缓缓转过头,看见果然如沈苏木所说,双眼中流露出无法道明的恐惧,"啊——他,他,他不是,不是已经,已经死了吗?"
男人有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可是却又被恐惧支配着,双腿软,无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