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浮光掠影,走馬觀花,一幀一幀不斷切換。耳畔總是停留著一個遙遠又熟悉的男聲,迫切地呼喚她的名字。
「藍藍,你要堅持住!」
「藍藍,我錯了!」
「藍藍,我要你好好的。」
……
溫菘藍極力想睜開雙眼,她想看清說話的男人,可不管多努力,她都看不清。太模糊了,一團迷霧,什麼都看不見。
她感覺自己好像浸在冰水裡,又冷,又黑,無法呼吸。
兒時看過一部古裝劇,女主角被冰封在冰棺里,過了好幾百年才甦醒。數百年的光陰,改朝換代,她和世界脫節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世界。
溫菘藍覺得自己很像那個被冰封數百年的女主角。她所看到的世界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給她看的。而那些本該她記住的事情,她又通通忘記了。
今年入冬以來,江既白的偏頭痛就發作得格外頻繁。隔三差五就來一遭。沒有任何規律可言,持續的時間可長可短,疼痛程度時輕時重。
其實今晚在影城發病前,他就已經連續發作了兩天。這次是輕微的,疼痛只持續一兩個小時。藥物能夠緩解一二。
偏頭痛過後就是失眠,整宿整宿睡不著。眼睛很酸,身體也是疲憊的。可意識卻格外清明,毫無睡意。
家裡無法讓他安睡,短暫的十幾分鐘都做不到。只能來影城補眠。
這是溫菘藍的地方。只有離她近了,感受到她存在的氣息,過去的那些記憶才不會來攻擊他。他才能卸下心防,閉上雙眼休息。
他根本沒想到偏頭痛會繼續發作。剛走進影廳,沒過多久腦子就炸開了。
還偏偏被溫菘藍給目睹了。他發病的樣子醜陋又猙獰,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被嚇到。
江既白的偏頭痛發作太頻繁了,韓程堅持將他送去了宛丘第三醫院。
三院一貫擅長治療神經類疾病。精神科的文話醫生是江既白的主治醫生,這些年一直負責他的病情。
診室里,文醫生坐在電腦上翻閱著江既白的各項檢查單。七。八張檢查單,每看一張,醫生的臉色就黑一分。
江既白臉色蒼白,嘴唇無血,病態明顯。他剛吐完,吐到只剩下膽汁了,這才舒服了一些。
他顧不得去看文醫生越來越黑的臉色。大不了就是挨幾句罵。
倒是韓程惴惴不安,盯著文醫生黑黢黢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一句:「文醫生,我老闆他沒事吧?」
文醫生放下手中的檢查單,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沒好氣地反問一句:「你說呢?」
韓程:「……」
文醫生板著臉冷冰冰地問:「都這麼嚴重了,怎麼現在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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