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苏兰花回家有一个月有余,前半个月她的心情自然是格外好的。因为刘青说的要来找她的父亲提亲。可是过去大半个月却没有音讯,越到后面她那天心慌的感觉越明显。
很快秋收已经结束,水库收尾的工程已经开始了。虽然苏兰花看见农场那边有一些人过来帮忙,但是却没有看见刘青的身影。苏兰花好想跑去问一下他们,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去打听一个男人的消息。她害怕引来别人的笑话,所以一直都没有付出行动。
直到有一天她现自己不但心慌,早上看见她最爱吃的蛋花汤竟然有些恶心想吐。她突然想起了大姐刚怀孕的时候,妈妈给她做的蛋花汤看见就想吐。她这才记起来这个月的月事好像还没有来。
“怎么办?”她心里一连串打出了好多个问号。
情急之中她突然看见了几个人正要去院子的食堂吃饭。她灵机一动冲上前去拦住了他们。
“那个,几位大哥你们好,我想跟你们打听一下农场那个医生刘青刘医生。”苏兰花说道。
“你找他有事吗?小妹妹”其中一个男子热情的问道。
“他跟我大哥是朋友,我大哥当兵去了。带的信给他!”苏兰花撒了个谎。
“那可能带不到了,他前一阵告假回家说有事。后来领导让帮忙把他的东西收了,说他再也不回来了。”另外一个男子说道,他的表情有些遗憾。
“再也不回来了?”苏兰花瞪大了眼睛问道。
“是的!”那个人认真地点了点头。
苏兰花的身体好像被电击了一般,她感觉她的头都快要竖起来了,脊背后面凉。心里冷的抖,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小姑娘,信带不到先放那吧。如果刘医生想和你哥联系会找他的哈!”几个人说完便说笑着向食堂走去。留下苏兰花一个人独自站在那里悲伤。
她不知道刘青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说好的来提亲呢?也许她的预感是正确的,一定是他的父母不同意吧?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违背父母的意愿呢?她脑袋一片混乱走回了家。
“这个死女娃子!你现在是咋个起的?饭煮好了跑得人影子不见。饭也不舀出来,幸好你老汉还没回来吃饭。”苏兰花刚一进家门,便看见她妈妈端着一碗饭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埋怨她。
苏兰花不像以前那样笑嘻嘻地跟她妈妈贫嘴,而是六神无主地走进门边坐在凳子上呆。
“你不去帮忙端饭你在搞啥子?”老苏媳妇见苏兰花愣愣地坐在那里不说话,眼睛呆滞地看着前方,好像是中了邪一样。她厉声问道。
见苏兰花不说话,老苏媳妇放下手中的碗走到她面前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咋个了?”老苏媳妇又问道。
苏兰花转过头看了看老苏媳妇,好像从梦中醒了过来。
“妈!”她轻轻地喊了一声。
“你生病了吗?”老苏媳妇关心地问道。
“妈,你把门关上,我有事情给你说。”苏兰花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既然刘青不回来了。她觉得可能他们之间的事情也瞒不住了,也许唯一能救她的只有自己的亲生母亲。
看见自己女儿六神无主的样子,又要求自己关门。老苏媳妇心里很纳闷,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是生病了还是中邪了。想着老苏被喊去队上帮忙可能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不如就听她说一下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吧。她左右探头望了望随手把家里的大门关上。
“啥子?”听了苏兰花的话老苏媳妇的感觉简直跟被雷劈了一样。她天天守在身边的女儿,恨不得被老苏别在裤腰带上的女儿。竟然就那么见缝插针般跟别人厮混在了一起,而且就是那个他们不知道底细的人。
“你没有骗我,你跟那个男的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老苏媳妇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苏兰花点了点头。“我喜欢他,他说他也爱我,他说他来跟爸爸提亲娶我!”苏兰花一边说一边哭了出来,她说到最后没有了底气,声音小的差点连自己都听不见。
“那人呢?他人呢?提的哪门子的亲?你老汉到现在连他的鬼影子都没看到。”老苏媳妇一边说一边嘶吼,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天天带在身边的女儿,怎么就那么不检点呢?是她这个当母亲的不称职啊。
她忍不住也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拿拳头锤自己的胸口“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你这么个不听话的。你说你干的这是啥子事,现在那个男的不见了你以后怎么嫁人,怎么见人呐!”
只听见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老苏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们两娘母在吵啥子?大老远都听见屋里鬼哭狼嚎的声音了。”老苏媳妇哭得正伤心的时候老苏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问道。
“苏兰花,你又干啥子缺德事了惹你妈伤心?”老苏看见自己媳妇嚎啕大哭,二女儿也坐在那里抹眼泪。估摸着是苏兰花惹他妈伤心了,于是开口训斥道。
无论老苏怎么问,苏兰花只是坐在那里哭一直不说话。老苏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坐在那里等她们哭。
过了好一会,在外面玩耍的苏小容回来了。见桌子上没有饭吃,而父母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姐姐又在哭,只好自己悄悄地回厨房找吃的。
老苏媳妇泄了半天估摸着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她拉了拉老苏的衣角示意他去屋里说话。在外面好像不太方便,老苏就跟着老苏媳妇进了屋。
“你说的是来我们家吃饭那小子?”老苏的声音又在屋里高声响起。刘青老苏是见过的,年前来他们家吃过好多次饭。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作为苏桂平的朋友他接受。但是突然说要做他女婿,他好像有点接受不了。因为看那年龄不像没有结过婚的人,他们这里的小伙子那么大年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那个,马上吃饭。吃了饭我去农场找他去!”老苏没听明白老苏媳妇的意思。他只知道苏兰花跟刘青的关系,并不知道刘青已经不在农场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