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還閒情逸緻,信心滿滿的福親王在看清楚盒子後,臉上瞬間慘白毫無血色,差點跌坐下太師椅。
他知道,完了!東西被找到了。
景一打開盒子後從裡頭拿出一本帳簿來,翻看幾下後臉色冷了下來,嘴角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消失殆盡。
「中飽私囊、壓榨百姓、賣官收賄,福親王你可知罪?」景一將帳本往盒子裡一扔不再多看一眼,一雙杏仁眼眯起,走到福親王面前。
福親王看他手搭在腰間的佩刀上,膽寒的厲害,說話沒了那傲氣,甚至帶著上顫音,「本王要求去順天府調查清楚,你不能亂來!」
「下官如何會亂來?」景一笑了下,笑意卻不見眼底,「下官想跟王爺談一筆生意。」
這事情就是福親王乾的,去順天府不過是核實一遍,福親王怕死的厲害,他總覺得走過來的景一下一秒就會抽出刀把他腦袋砍下來。
要去順天府還能因為鳳主壽辰不能見血而多活幾日,多活幾日就多些轉機,福親王如何能不把握住。
如今聽聞景一要跟他談一筆生意,心下豁然,天底下哪裡有不貪的人,福親王這般認為,他覺得景一看了帳本饞了那些銀子。
給了他也無妨,只要能保住一條命。
看到救命稻草般點頭,「您說,您說什麼我都答應。」
「那就麻煩王爺告訴下官,您的錢財存放在哪裡。」景一問。
福親王哆哆嗦嗦想了一會,一咬牙說道,「一部分在城東的錢莊內,郊外的莊子裡,還有……府內地窖的茅草下頭。」
「王爺是個聰明的人。」景一話音落下,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前,只看見了寒光閃過,剛還在喘氣的福親王脖頸兒一熱,顫抖的手摸到了鮮紅的血液,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景一。
景一面無表情的收回刀,逆光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如地獄般的冰冷聲音傳來,「下官給王爺留個全屍,也好下了九泉不至於抱著頭走。」
福親王到死都睜著眼睛,身子一滑從椅子上跌了下來,四周哀嚎四起,漸漸的沒了聲音。
景一轉身出了堂屋,陽光灑在蒼白的肌膚上,無論如何驅散不去他身上的寒意,當真如傳言的那般,玉面修羅。
想起什麼轉頭對保寧吩咐道,「今日鳳主生辰,處理的乾淨點,別讓其他人看見了。」
保寧早已習慣了師傅這樣,對此見怪不怪。知道師傅心中最重要的人是鳳主,所以不敢怠慢的帶著人去處理殘局。
月亮升起,黑幕降臨,紫禁城內熱鬧極了。保和殿內燈火如白晝,絲竹如仙樂悅耳,觥籌交錯間是對鳳主的奉承之語。
坐在其上的江安卿懷中抱著個白嫩的幼兒,此刻正美滋滋的拿著塊米糕吃的滿口香甜,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台下眾人。
「孫兒可要吃栗子糕?」江安卿低下頭去詢問。
江關山搖搖頭,舉著吃了半塊的米糕,乖巧道,「皇祖母,我已經吃飽啦。」
「讓皇祖母摸摸肚子。」江安卿隔著小襖摸到小傢伙鼓起的肚皮,知道是真的吃了不少,便不再投餵。
這一摸讓小傢伙癢的咯咯直笑,來回扭動著去躲江安卿的手,笑完後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桌上的酒杯,「皇祖母那個好喝嗎?」
他看皇祖母一杯一杯的下肚,母皇也在喝那東西,肯定是什麼好東西的。
「等山兒長大後就知道了,現在可不能喝,喝了要變笨的。」江安卿見小孩還在盯著酒杯,便揮手讓宮人撤了桌上的酒水,換了牛乳來餵給他,「喝這個,喝了山兒就能快些長大。」
一聽能長大,江關山連米糕都不吃了,就著皇祖母的手噸噸喝了小半碗,嘴唇一圈沾了奶漬。
伺候的宮人要上前替小皇子擦嘴,被江安卿制止,拿過帕子親自為他擦了嘴邊奶漬,而江關山早已習慣親近皇祖母,並不向其他弟妹那樣害怕,仰著小臉的讓江安卿擦。
一切落在匆匆趕來的景一眼中,冷冰冰的眸子在見到江安卿的一刻柔軟了下來,站在鳳主身後隨時伺候的宮人在看見景一後自覺的讓開位置。
只要景公公在,就沒有旁人伺候鳳主的份。
江安卿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換了人,除卻敏銳的五官外,還有景一身上沁人心脾的茶香。
「怎麼不去歇息,忙了一天了吧。」江安卿斜眸看向為自己剝果仁的景一。
景一靦腆一笑,「有事情耽擱了一下,不然能趕回來伺候您梳洗的。」
福親王所藏納錢財的地方需儘快前去轉移,免得被旁人捷足先登,故而景一帶著人馬跑了一下午,月亮出來了才結束,急匆匆換了身衣服,淨面後趕來。
景一口中的事情江安卿自是知曉的,不再多問什麼。
從景一進了保和殿內起,便有人注意到了他,看見他的官員和皇親無一不臉色變了又變。
這種重要的場合景一不在,那必然是有任務去了,不知道今天是誰遭殃。
互看了一眼,眾人默默的喝酒吃菜。
作者有話說:
外人前:糾察處的玉面修羅
鳳主前:害羞靦腆的景公公
嘿嘿嘿,終於寫到這兒了(搓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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