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意听完他的解释,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
精心谋划了一路,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朱骟匠离得远,听不清两人说话,见他们嘀咕了一阵,表情相当精彩,似乎有忘了自己的意思,便细弱的问了话。
“将军,夫人,今日还阉吗?”
“家中妻儿还在等我用饭,如是不阉了,我便赶紧回去,如若还阉,我便动作快些。”
谢时衍扬了扬手,“不阉了。你放心,该给的还会给你,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出去让人带你去账房把钱结了,便早些回去吧。”
朱骟匠得了这话,欢天喜地离去了。
谢时衍回想起他手中的大阉刀,轻叹口气,不免有些幽怨。
“阿意,你就当真对我这么狠心?”
“若是我真不行了,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苏虞意冷哼一声,讥讽道:“笑话,与我有什么影响?倒是你,生怕没了那几钱东西,往后再不能再干那等腌臜之事了。”
谢时衍揽住她的腰,哄道:“许是阿意许久没有与我共眠了,连我的东西是多少重量都不知道了,要不,今晚来试试?”
苏虞意恨透了他的厚颜无耻,挣脱谢时衍。
“是几钱还是几两,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别挨着我,我就千恩万谢了。”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谢时衍心口一抽,眉心不动声色皱起。
“我苏虞意,从来不说口是心非的假话,也从来不像某些人,尽干些见不得人之事。”苏虞意冷着脸道:“来人,扶我回房!”
自打这天晚上撂下狠话后,谢时衍果然没再来纠缠她。
第二日,苏虞意的院子也冷清了一整天。
没了谢时衍的打扰,她觉得十分惬意。
夜里凉风习习,她沐浴过后,还让拾春她们将美人榻,搬到院子中央。
一旁的果碟,堆着串晶莹剔透的紫葡萄,苏虞意拿起一颗,细细剥去上层的葡萄皮。她纤嫩的手指细如水葱,染上果汁后,在月光下泛着点点光泽,像极了上好的美玉。
光着看着这副场景,便是一场视觉享受。
苏虞意这个正主不急,身后轻摇罗扇的拾春,反倒有些焦急。
上次回将军府的时候,她和摘夏留下来看护院子,便没一道回去。
如今小姐好不容易回来,本以为两人会重归于好,结果不仅跟姑爷关系没缓和,反倒还更紧张了。
“小姐,听说姑爷今日出任务时受了伤,咱们不去瞧瞧吗?”
拾春绞尽脑汁,才想起来这么个事。
其实这事,苏虞意是知道的。
上辈子的时候,谢时衍也是今日受了伤,但据她所知,不过是被人划了一道口子罢了。
这话是他亲口告诉自己的,总做不得假。
她还知道,等会谢时衍便会过来找自己。
“他皮糙肉厚,不妨事的。”
苏虞意将果肉送入口中,酸甜的口感刺激味蕾,让她快意地闭上了眼睛,两扇羽睫,落下一道绝美阴影。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又不是丢了性命,此事不必再提。”
苏虞意被扰了兴致,有些不悦。
却不想,恰好在这时,身后飘来一道淡漠的声音。
“我若是死了,你便开心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