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像是沒料到,厲沉舟輕輕的,「你不屬於紀家?」
「嗯。」紀眠說,「我覺得這跟我沒什麼關係呀……我、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紀家和厲家的事,都不是我的事。」
他還是不太擅長撒謊,尤其是這種煽情的話,憋的臉蛋都有些紅,長睫輕顫,不安又緊張。
厲沉舟那點剛壓下去的情緒又被勾了上來,好聽的話他聽了太多,但像紀眠這麼好聽的,真不尋常。
他心中一動,緩緩捏住紀眠的下頜:「只想和我在一起?」
紀眠緊張地:「嗯。」
他唇角輕揚:「不屬於紀家?」
紀眠尾音都在顫:「嗯。」
他低低的問:「那屬於誰?」
紀眠像是要哭了:「你。」
騙子。
厲沉舟想。
花言巧語的小騙子。
可即便如此,他一點也不想遷怒於他,更不想戳破這薄薄的謊言。
像是年少時那個被搶走的飛機模型,跨過二十年的光陰,即便帶著危險的色彩,卻也重墜落在他懷中。
心臟被情緒拉扯著,在天平上不自覺地傾斜,陌生的感覺像是失控一般,他好像台上的皮影,演了太久,分不清是他演了戲,還是戲演了他。
那便這樣。
放不下的,那便不放,即使他偶爾的失控,也可以及時的收回。
他向來對自己有信心。
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固守的底線在一步步退讓。
紀眠說完,厲沉舟便陷入沉思,一陣風吹過,他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
「回去吧。」厲沉舟回過神,「怎麼這麼容易就生病?」
「我也不知道……」紀眠意識到這是糊弄過去了,頓時放鬆下來,哼著鼻子,「可能是天生脆皮?」
回到客廳,吃了藥,又吃過午飯,症狀不見輕,反而更加嚴重。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儘管紀眠一再拒絕打針,甚至發誓自己一定要好好養病,6何還是癱著一張臉準時準點的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