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匆匆一眼,他就像是被燙到,扭過頭,不太想說話。
本以為厲沉舟只是進來拿東西,卻不想,那道影子離自己越來越近,紀眠垂著頭,冷杉的香氣盈滿鼻尖,讓他不可抑制地想起昨晚那個濕漉漉的吻。
帶著激烈的感情,像是掠奪一切感官,挑動人的神經。
他猛地掐了掐掌心。
停止停止。
不能想了,已經過去了,現在開始就要裝斷片了。
兩條筆直的長腿站在跟前,紀眠定了定心神,慢慢抬臉。
一隻修長分明的手遞到眼前。
攤開,手心靜靜躺著一隻藥膏。
誒?
紀眠茫然地眨眼,表情看起來有點呆呆的。
「嘴巴還疼嗎?」
低沉平靜的聲線落在耳邊。
「不……」他下意識回答,又否定,「還、還行……」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他的下巴,拇指輕輕擦過青年紅潤的唇角,厲沉舟微微低頭,面容慵懶,眸子低垂,像是在認真打量。
「還腫著,不疼了?」
粗糲的指腹摩擦著柔軟的肌膚,紀眠輕輕抖了一下,抬眸,看向厲沉舟。
這是什麼意思。
不裝傻了嗎。
厲沉舟仔細看了看唇上的細小傷口,結痂了,但依然腫,收回目光,才發覺紀眠神色複雜,有點不解,還有點楚楚的委屈。
嗯?
他知道紀眠太容易害羞,像是一隻機警的兔子,專門留給了紀眠一點緩衝的時間。
看人要回房,才拿著藥跟上來。
「怎麼了?」厲沉舟問。
語調里透著些認真。
「你不是……」紀眠下意識說出口,又覺得不行,轉了個彎,說,「你不是,來拿東西的嗎?」
厲沉舟垂眸,看著他的表情。
長睫簌簌輕顫,尾音很短,像是在說謊。
把這番話在腦海中轉了轉,他心思玲瓏,意識到什麼,輕輕笑了笑,唇角微牽,捏了捏紀眠的臉。
「是覺得我翻臉不認人嗎?」
!
紀眠一驚,厲沉舟是有讀心術嗎?
他抬頭,有點慌,先否認「不是」,後又破罐子破摔似地點點頭,乖乖地:「嗯……」
乖乖的,臉頰也軟,聲音也軟,唇和果凍一樣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