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贵客临门,才开正门……”
姜姒嗤笑一声,“我就算再不受宠,也是杨家嫡出的女儿,原来还算不上一个【贵】字,凭你是谁,敢拿这些话来哄我?!”
“还是你忘了,我的外祖母是先皇亲姐——安慧公主。”
管事擦了擦汗,道了声“不敢”,这才叫人去开正门。
进了杨府正厅,一贵妇人端坐喝茶,下首坐着一年轻女子。
这便是杨府的侧室李氏和庶女杨莹。
也是害死杨婵母亲,逼得杨婵被远送出京的罪魁祸首。
披着杨婵皮子的姜姒见状冷笑,鸠占鹊巢,也敢嚣张至斯。
她抬脚走进正厅,无视李氏脸上扬起的虚假笑容。
走到主位上坐下,等了许久不见热茶送来,当即变脸,将手边茶桌上的杂物扫下去。
“阖府上下没规没矩,主人归家不曾奉茶,妾室登堂做主,仆不仆主不主,真是叫人开眼!”
李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着眼眶叫冤,“我虽为妾室,却也算你的长辈,何故一回家就给我脸色看。”
杨莹见状也哭,“姐姐……我和母亲谨小慎微做人,只因府上没有当家主母,这才帮把手。”
姜姒还不待说话,杨侍郎穿着官服从外头迈步进来,瞧见一地狼藉和哭红了眼的李氏母女,黑了脸。
“闹什么!刚回家就折腾!我是请了个祖宗回来不成?!”
姜姒似笑非笑看了眼那对母女,看来是算准了杨父归家的时间。
苦肉计嘛。
她们会使,别人也会使。
姜姒松开姜稷的小手,上前去迎杨父,“父亲回来啦,女儿多年未在您膝下尽孝,是女儿的错。”
杨父心虚,语气也软了下去,看他欲言又止,姜姒赶紧补刀。
“父亲,您看这些下人,女儿回来许久不曾喝上一杯热茶,这也就罢了,怎么连您回来,他们都不知侍候,可见平日有多惫懒疏漏。”
“您莫怪女儿发火,只是这实在不成样子。”
“妾室当家,治家手段确实有所欠缺,而且这要传出去,丢的是谁的脸……”
杨父听罢拧眉,僵着脸看向李氏。
“这些奴才!”
李氏忙下跪哭饶,“都是妾身的错,老爷若要罚,便只罚妾身一人罢。”
杨莹也跪下一起哭。
吵得杨父头疼,他才下朝,本就为朝事烦恼,这下更是不耐烦。
“既如此,李氏闭门思过,至于你——”
杨父的目光落到姜姒身上,想是顾忌什么,“公主想见见小辈,为父这才将你接回来,下午去见你外祖母,好好收敛你的脾气!”
说罢拂袖而去。
姜姒也不在意杨父的态度,她对父女情深的戏码没兴趣。
一时还好,长久下去,她才懒得装样。
李氏见杨父走了,也不再哭,歪着身子抚鬓叫人进来收拾,又对姜姒道:
“婵儿,你初来乍到,对京城人生地不熟,公主举办赏春宴邀你,不如带上莹儿,也好帮衬你。”
这对母女打的什么算盘,姜姒一清二楚,不过她也确实需要人领路,便点了头。
“舟车劳顿,庶母见谅,我这就先去歇会。”说罢,牵着姜稷的小手款步离开。
没走多远,就听得身后李氏大叫一声。
“我的脸!”
“快去请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