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了一个眼神给王嬷嬷,王嬷嬷点头朝春桃过来。
"今日我便好好掌一掌你这丫鬟的嘴。"
王嬷嬷力气大,若是被她掌嘴定会连牙都被打掉的。
春桃害怕的闭上眼睛,准备忍受王嬷嬷的巴掌。
不料预想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她有些奇怪的睁开眼睛,只见她家小姐抬手制止了王嬷嬷的动作。
沈念一头青丝简单挽成双桃髻,身姿纤细却拥有不容小觑的气节。
白细的手握住王嬷嬷麦黄色的手腕,将王嬷嬷的手扔至一边。
"若要掌嘴,也应是掌大姐姐身边闻香的嘴,春桃只是护主心切又何错之有?
我昨日投湖是不孝退亲是不义,那大姐姐就有情有义了吗?
敢问母亲舍不得大姐姐受苦,就让我受苦母亲就有情有义了吗?"
沈念一字一顿质问她们,她要替原主讨个公道。
"你……沈念你好大的胆子。"
沈婉用手指着她,十分怀疑站在自己眼前的人还到底是曾经的那个沈念吗?
沈夫人下意识摸上桌边不料摸了个空,才想起茶盏已被自己掷了下去。
"沈念,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了?"
"母亲若拿我当亲生女儿,就请母亲将先前为大姐姐准备的嫁妆,都悉数充在女儿嫁妆上吧。"
沈夫人不拿她当女儿,她也自然不拿沈夫人当母亲。
沈夫人先前为沈婉准备了许多好东西当嫁妆,现在沈婉也用不着了,于情于理这嫁妆也该是她的了。
"沈念,那是母亲为我准备的嫁妆,就你?"
沈婉狠瞪沈念一眼
"连想的资格都没有。"
"有没有,可不是大姐姐说了算的。母亲您说对吗?"
"母亲,你今日怎由着这个贱人在眼前如此放肆?"
贱人?沈念轻嘲一笑。
"看来大姐姐是完全不用我这个贱人去替嫁顾淮安的,那大姐姐就自己去嫁吧,我如何替的起大姐姐啊。"
沈念说罢还轻叹口气,像是十分可惜的样子。
若是顾淮安没有中毒,那沈婉定然是十分愿意嫁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顾淮安身中剧毒又喜怒无常,嫁给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母亲,这个贱人威胁我!您要替我做主啊!"
沈婉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流,看得沈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忙用自己手中的帕子替她擦拭眼泪。
母亲温柔替女儿拭泪,算是顶顶温情的场面了。可沈念却没心情看她们在这里母慈子孝。
"母亲,好好考虑考虑女儿说的话。要是母亲不同意,就别怪女儿不义不孝了!"
顾淮安她是一定要嫁的,可嫁之前她也要多为自己谋一些嫁妆。
这些嫁妆日后都会是白花花的银子,想必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嫌自己银子多吧。
沈夫人为沈婉擦眼泪的动作一滞,神色染上些犹豫。
若真为了区区嫁妆之事,闹得府中不得安宁,老爷知道了又要怪她治家不力。
夜里就又要宿去安姨娘,那个贱人房中了。
"好,我答应你。"
一语落,沈婉刚还红润的脸色霎时就白了。母亲竟真的要把属于她的嫁妆分给沈念。
"那女儿就多谢母亲了。"
沈念略微一行礼就拉起春桃退了出去。
将房中沈婉的哭闹与沈夫人的斥骂皆抛之脑后。
看来在自身利益面前,所谓的母女之情也不过如此。
沈念红润的唇向上一勾,显出一抹嘲讽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