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皇帝有计划,荒诞不经也都是伪装。
老怀大慰。
若非场合不对,非得痛哭流涕不可。
“行了,你去督考,朕要看看儿郎们的骑射本事。”打发了孙承宗,朱由检宣布骑射考试开始。
“臣僭越!”大喝中,孙之泳打马而出。
本来为杀魏忠贤而来,结果魏忠贤没来,一肚子气没处撒,只把箭靶当奸贼。
十中三,还行。
“可领百人。”朱由检点头。
七品官呢,有编制的,御马监勇士都是心动,依次打马而出。
多是十中二三,寥寥几个十中一的,还有十几个十中四五的,最高者十中七,名张承恩,而孙承宗的孙子孙之沆同样十中七。
“好!”朱由检高声赞扬,道:“刘若愚干的不错,授锦衣卫千户。”
“谢陛下。”刘若愚谢恩。
“张承恩,孙之沆,稍后狩猎,以猎获定高下。”朱由检说道。
“臣本随祖父往辽东御敌,无心留在京营。”孙之沆说道。
“忠孝两全,甚好。”朱由检点点头,叫道:“孙承宗!”
“臣在。”孙承宗小跑过来。
须发皆白,满头大汗,朱由检视若无睹,说道:“孙之沆不错,留于羽林卫,朕给你五十万两银子带走,如何?”
“臣谢陛下。”孙承宗跪下,拉了一把孙之沆,说道:“臣孙定为陛下肝脑涂地。”
孙之沆愕然片刻,终究没敢忤逆其祖,跪下道:“陛下放心,臣定尽力博得头名。”
成为实际上的羽林卫统兵官,不说动用军队,就是自己也有很多机会暗杀魏忠贤。
“臣亦当竭尽全力,必不教陛下失望。”张承恩没那么多心思,只是想一步登天。
朱由检龙颜大悦,挥手道:“来啊,上马,准备狩猎。”
田尔耕得令,立刻放出猎物,一时间,羊、鹿、兔子、獐遍地跑。
“狩猎,收获者有赏!”朱由检一声大喝,策马而出。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皇帝出手,十中六七。
到底是活物,比死靶子难,而且常常一箭射不死,需要补箭。
这才是常态。
战场上披甲戴盔,弓箭威力被极大的削弱,比如杨再兴血战小商桥,死后骨灰里得箭镞两升。
不知不觉,诸人散开,朱由检身边只有两个小太监王永庆和张永新陪伴。
他俩是捡猎物的,毫无战斗力。
咻~
一箭射翻一只兔子,王永庆刚上前,忽然一声“吼~”,一只斑斓猛虎窜了出来。
王永庆吓瘫在地,当场就尿了,张永新惊呼:“护驾~”
朱由检下意识地勒马,却不想坐骑被吓得动弹不得。
“草~果真是温室里的马~”怒骂一声,朱由检摘了弓箭下马,正对老虎,缓缓后退。
“魏忠贤弑君?”朱由检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随即摇头,驱逐杂念。
吼~
猛虎低吼着,逼向王永庆。
“陛下速走,陛下速走……”张永新战战兢兢。
皇帝猎场都是搜查过的,甚至猎物都是饲养的,就不应该有猛兽。
所以朱由检信马由缰,以致猛虎出现时无人护驾。
“不行,王永庆随朕几年,岂可弃而不顾?”朱由检止步,拉弓瞄准。
许是觉得危险,老虎转向朱由检。
“畜牲,受死!”怒喝着给自己壮胆,朱由检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