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文教官上课的时候有一些东西还是讲得有点少。比如他讲到的有些病症到底如何对症下药,开什么药方子,还是没讲出太多内容。以后我们如果遇到了,畜主关心的是你如何下药,自己的牛多长时间能好,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们既不懂也不关心啊。本亨一放下筷子就赶紧问父亲。
你让爹爹先吃完饭再说。都忙了一天了。妈妈在一旁嗔怪道。
吃完了,吃完了。喻先儿喝了一口碗里的汤,擦擦嘴。你们教官擅长讲马经,耕牛的治疗对大多数教官来说都是新问题,急不得,慢慢来。你可以从我以前的那些药方子里找出一些自己先琢磨琢磨,有一些就是治疗耕牛的,有一些是针对牛马共患病的。有啥问题你既可以和文教官一起探讨,不明白的问题先记下来,等回来了我们再一起讨论。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我等会儿就去把那些药方子翻出来。都在书房里吧?本亨高兴地站起身就往外走。
这孩子是不是魔怔了?妈妈在身后忍不住埋怨道。
魔怔什么?当学生的就应该这样。孔子不是常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吗?亨儿这样不耻下问,以他的个性还真是难能可贵。喻先儿心满意足地赞叹道。
亨儿,你回头再看那些药方儿吧,你来我屋里看看。妈妈皱着眉对正在翻看药方的本亨道。
看什么?现在吗?本亨头也没抬地应付道。
可不现在吗?一会儿你又该回学馆了。快点儿。妈妈催促道。
好好,这就来。本亨有点不情愿道。什么事儿这么急?
看了你就知道了。妈妈带着他去了后院。
妈妈带本亨走进自己的卧房,指着几只大木箱对本亨道:打开看看吧,这里面都是给你准备的结婚的东西。
这么多东西,都是结婚用的吗?这么麻烦吗?本亨好奇地打开箱子,一箱一箱翻看。
这些是最紧要的。还有一些还在外面做,没拿回来呢。妈妈不慌不忙地说。
这,这,这也太多了。箱子里的东西从床上的一应物品,到新婚礼服、饰品用具五花八门,让本亨眼花缭乱。
多什么?收秋后咱家就要正式到曹家去送聘礼,下婚书了。明年初夏你们就要办事了。不把这些准备好,你去下婚书时跟人家说什么?
说什么?本亨莫名其妙地问。
你怎么读书读得呆头呆脑的?尕珍说着话走进屋里。
可不是吗?你看看一回家就知道和你爹爹说功课,说学馆里的事,自己结婚的事一点儿也不上心。妈妈有些气恼。
妈妈也不用太着急,紧要的东西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其他的时间也够了。可弟弟你得上上心,曹家要是问起来,你一问三不知可不行。尕珍认真地说。你想想还有什么需要的,别落下了。
哎呀,我觉得这些都已经够多啦。要不,你把你那匹马送给我吧?本亨看着尕珍玩笑道。
我那匹马还真舍不得送你,再说它年纪也有点大了。你想要,到时候我和你哥就送你一匹,让你哥好好给你挑一匹。尕珍爽快地承诺道。
真的?你真的送我一匹马吗?本亨一听兴奋极了。
哎呀,你俩还有没有点正形啦?妈妈有点生气了。
妈妈,我们草原上的男子结婚,父母送马送牛那是最主要的,要不他以后怎么生活?我说的是真的。弟弟结婚的时候,我们就送他一匹马。尕珍认真地说。
别的什么东西都不重要,有了马,我以后行医天天都用得着啊。嫂子,你太好了。到时候可不许反悔啊。本亨认真道。
反悔什么?我啥时候骗过你?尕珍嗔怪道。
妈妈,结婚的东西你和我嫂子定就行了,我没有啥要求。本亨没想到得了这么大个礼物,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