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松关低哂“为了偷偷抱你一下,结果抱错了。”
战石溪心道果然,腹诽了一声“傻子”。
居松关已把腰带解开,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图纹的锦带被扔在婚床上,喜袍敞开,擦过战石溪的裙琚。
战石溪没留神他竟这样快,呼吸顿时一紧。
居松关俯身,伸手碰上她的凤冠“要拆么”
战石溪脸红心跳,呵斥“你猴急什么”
居松关笑“不是一个月就得当爹”
战石溪心一震,条件性地挥拳,居松关握住她手腕,温柔地给她拆下凤冠。
四目相对,彼此都心如擂鼓,居松关忽然说“阿溪,谢谢你。”
战石溪莫名其妙,不知他这一谢从何而来。
居松关手指下滑,拢起她脸庞“这一世,我会护好你的。”
战胸口蓦地一痛,抬头时,居松关已吻过来,唇瓣滚烫,夹着令人战栗的酒香。
春去秋来,时日飞转,眨眼三个月过去,东宫里传来战石溪怀孕的喜讯。
喜脉一般都是满三个月才会向外公布,战平谷一算便知道居松关是在一个月以内当上爹的,为此欣慰不已。
散朝后,战平谷敞着那打雷一样的嗓门来给居松关贺喜,并再次建议他让战石溪趁着年轻多生几个,同时,自认为小心地藏着自己想讨孩子的心思。
居松关笑笑,不多言。
数日后,战平谷收到了圣人的一纸赐婚圣旨。
半岁大的恪儿开始在坐榻上练习翻身,居云岫看护着他,问道“要娶的是哪一家的女郎”
战长林坐过来,拿起榻上的布老虎诱导恪儿抓“上柱国周大人的幺女。”
居云岫挑眉,那可是京城里有名的娇娇女,说话细声细气,被人一凶就掉金豆子。
“那,平谷哥哥是何反应”
“昨晚上喊了一帮兄弟在醉仙居宴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放言要抗旨。”
“抗了吗”
“今早散朝被父皇叫去崇德殿坐了一会儿,下午在军所碰上的时候,人有点蔫,说话没劲,说是被父皇下了禁止大声说话令,从今日起要练习小声说话。”
居云岫忍俊不禁。
数月后,又一场盛况空前的婚礼在长安城里举行,战平谷在敬酒时夸下海口,要凭一己之力放倒全席宾客。
结果不到一个时辰,战平谷酩酊大醉,抱住廊柱嚎啕大哭,成了大齐史上第一个被扔进新房里的新郎官。
次年春天,战石溪在宫里平安生下一对龙凤胎,哥哥取名为“乐正”,妹妹取名为“怀真”。
半年后,战平谷收获了一个乳名为“小娇娇”的女儿。
延平三年正月十五日,居云岫、战长林夫妇在公主府里给三岁的恪儿举办生辰宴,居松关、战石溪以及战平谷夫妇前来参宴,众人相聚于后花园里,儿女环绕,热闹非常。
新年里的头一场大雪刚下不久,枝头坠着积雪,一群小家伙在丫鬟的看护下绕着梅树玩耍,把白皑皑的雪地踩出一串串小脚印。
“小娇娇,我有小猫儿,还有小狗儿,你要哪一个”
三岁大恪儿用雪团捏了两个小玩偶,捧到一岁半大的娇娇面前来。娇娇身着一件镶着绒毛的红斗篷,白绒底下,露出一双小鹿似的澄澈眼睛。
“我要小猫儿。”娇娇奶声奶气。
恪儿不由看一眼自己精心捏成的小狗儿“你不想要小狗儿么”
娇娇摇头,伸手要拿小猫儿。
恪儿送给她,说“那以后你就是小猫儿,我就是小狗儿。”
琦夜正在给恪儿铲雪用,听得这一句,忙纠正“郎君,不可这样说”
梅林里建有专供赏景的六角亭,亭里摆着炭火,暖气腾腾散开,战平谷呷了一口热茶,看着居云岫又一次挺起的孕肚,转头对居松关说“人家第二个了。”
居松关眉目不动“我已有第二个。”
战平谷吃瘪,看向亭外结伴玩耍的一对龙凤胎,歆羡道“你是怎么让阿溪一下生出两个来的”
居松关正要回答,战平谷又黯然叹息“算了,我家那个大娇娇肯定受不起。”
亭外,周氏正牵着小娇娇往回廊处走,似要把什么放上栏杆去。小娇娇矮矮一个,周氏身形也很是玲珑。
战平谷想起在床上弄她时,她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害他总感觉自己在干什么丧尽天良的大恶事。
平日里也是,稍微声大一点就唬得她泫然欲泣,这样一位祖宗,他是不敢再折腾了。
石桌另一头,战长林抓来居云岫的手捂住,现没有想象里暖和,便把手炉从居云岫怀里拿出来,让璨月再去添火。
居云岫正在看外面的孩童嬉戏,见恪儿一直在玩雪,便道“一会儿叫恪儿进来暖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