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旁邊的人說話聲越來越小,眼睛也逐漸閉上。
看著余歲靠在自己身上,腦袋一點一點像植物大戰里的豌豆射手似的,黎荀沉吟半晌,伸手托住。
「……我沒有要出國。」黎荀說。
余歲腦瓜子嗡嗡作響到壓根沒聽他在說些什麼,吃過藥昏睡過去前,還喃喃自語:「出國給我帶進口的水彩筆……」
黎荀:「。」
緊接著,就在演出的前兩天,過敏才剛好的余歲小朋友,又光榮地因「勞累過度」,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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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歲這場病來勢洶洶。
許是因為病毒擠壓了許久,沒口發泄,退燒的時候已經後一天是傍晚。
幾乎昏睡了一天的「病患」躺在床上睜開眼,透過未嚴絲合縫關上的窗戶縫隙,他聽到了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
還有門外細微的說話聲。
「看來已經上飛機了,短時間估計不會回來了。」
「那這些東西……只能郵寄了吧。」
忽地,余歲仿佛意識到什麼,猛地從床上坐起身。
飛機?
去國外的飛機?
黎荀已經跟他媽媽走了嗎?
余歲冒出一大堆疑問,轉頭看了眼正在充電的小天才手錶,今天是周六,下周一就是匯演了,他本以為黎荀起碼會在這裡參加完畢業典禮才轉學,話劇還沒演呢。
算了,反正邪惡的反派到最後也是要被正義打敗的也不是很重要,大不了讓程譚演好了。如此想著,余歲心底卻莫名泛著一絲酸楚,虧他還買了自己一直捨不得的樂高套裝,打算給人當送別禮物的。
沒良心!
余歲泄氣,直到他打開門,才發現諾大的客廳里竟然多出一個人。
面若冰霜的酷哥分明就是應該在飛機上的黎荀!
余歲呆若木雞,遲鈍了許久才猶如見了鬼,指著他問爸爸媽媽:「他、他為什麼在我們家?」
「歲歲醒了啊,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
余母用手背探了探他體溫,隨後頗有些好笑地說:「你是說黎荀啊,他爸爸出差去了,所以這兩天暫時住在我們家哦。」
余歲額頭還貼著兒童退燒貼,頭髮睡得亂糟糟,面頰還泛著輕微的緋紅,整個人顯得可憐又單薄,若是這會兒來一陣風好,估計能把人直接吹倒,哪還有昨日在幼稚園裡吵鬧的那個勁。
「那飛機呢?」可能是剛起床的緣故,余歲這會兒腦子還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