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個月,余歲老實了。
初三的寒假很短,加上過年,滿打滿算也只有二十天。
從小到大不愛學習的學渣為了期末考試,也為了他夸下的海口,表現得異常努力。
努力到遠在集訓的程譚偶爾回來約他打電動,他頻繁拒絕。
拒絕也就算了,但理由竟然是「我要學習,沒事別給我打電話」這樣子。
當時的程譚一度以為那是余歲為了甩開他找的藉口,實際一定是偷偷和朋友在外面「花天酒地」。
惦記了一個寒假,四月中旬體考結束。
程譚這段時間可謂是考前玩命訓練,考後求神拜佛,就為了讓體育分挽救他那可憐的文化分。
一有空,他就往六班教室跑,結果十次有八次都被趕出教室。
最後一次,余歲實在不耐煩,在教室後門貼上了一張布告——
【凡程譚與狗不得入內,違者體考大鴨蛋】
程譚:「……」
一朝讓他回到七歲那年,陽光班的班主任青青老師便曾如此。
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程譚便在窗口哀嚎:「有了友忘了舊伴,你好狠的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班的渣男甩了對象。
因為換過座位,現在坐在窗邊的余歲頭疼:「……」下次窗上也得貼。
轉過頭,他幽幽道:「你知道今年咱們江城走出去一個男明星嗎?演技稀爛的那種,黑紅。」
程譚雲裡霧裡:「不知道啊,反正又不是我。」
余歲佯裝驚訝:「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是你呢,下一屆的銀鷹最佳男主獎的得主。」
程譚:「……」
好,聽出來是在嘲諷他了。
「臥槽,你模擬考數學一百二?!」程譚眼珠子差點瞪得蹦出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考卷上的分數。
驚訝過後又支吾兩下:「你……」
余歲平靜:「我。」
「你該不會去銀杏樹下許願了吧?和誰換的腦子?他嗎?」程譚說罷,驚恐又僵硬地轉動脖子,朝後桌望去。
穆翀燚:「?」
又看到他桌上的堡壘變成了:「初中語文詩詞鑑賞、作文好詞好句積累……」
程譚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跟我說的好好學習是認真的?」
余歲斜眼覷他,程譚慣會看眼色行事,從他無語的表情中讀出:不然呢?
程譚憋了半天憋出單個字:「牛。」
余歲「呵」一聲,故作深沉:「從前我嗤之以鼻,如今我逐字學習。」
穆翀燚:「……」
隨即,只見余歲猶如清掃桌面的垃圾一般,推開放在他試卷上的那隻爪子,乾脆利落趕人:「起開,別打擾未來學霸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