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昭宁帝与姜令月隔着小几坐在软榻上,小几上摆着棋盘,黑白的棋子交错着,像是下了许久了。
昭宁帝戴着一个白狐狸皮做的帽子,捏着棋子和姜令月齐刷刷地抬头看向了6皇后。
“皇后娘娘。”姜令月立刻起身。
“怎么回来了?宴会准备妥当了?”皇帝云淡风轻地落下一子,对姜令月说:“该你了。”
“臣妾是想问问庆王妃,可有忌口的?”
“没有。”姜令月回答。
目光与6皇后碰撞的那一瞬间,她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6皇后的那双眼睛里面透着几分警惕,看向了昭宁帝脑袋上的帽子,这让姜令月的后背升起了薄薄的汗水。
她笑着问:“陛下从来不爱戴帽子,今日这是怎么了?”
昭宁帝握着棋子的手一顿,随即落在了棋盘上:“今日风大,冷的厉害,朕有些头疼。”
“那臣妾命人炖些热腾腾的汤来,陛下喝了也好暖暖身子。”
“也好。”昭宁帝抬手揉了揉眉心:“给庆王妃也准备一份。”
“是,说起来,是臣妾疏忽了,还需得陛下提醒!”
“你统领后宫,辛苦的很,一些小事而已,不要自责。”毣趣閱
“臣妾这就叫人去准备,庆王妃身子瘦弱,寒冬腊月了,莫要冻坏了才是。”6皇后的目光落在了棋盘上:“想不到庆王妃也会下棋。”
什么叫她也会下棋?
原主好歹是姜国公府上养大的,只是长得丑,性格懦弱了些,不是不学无术好吧。
“朕在教她。”昭宁帝回答。
“臣妾就瞧着,这下棋的路数像陛下。”
“今日朕胃口不错,多加两道菜。”
“是。”6皇后的目光从姜令月的身上扫过,眼底深不可测。
她往后退了两步,似乎要离开了。
姜令月和昭宁帝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昭宁帝打直的腰都稍微放松了一些。
突然,6皇后又上前了两步:“陛下,您若是头疼,臣妾给您按摩一下吧,会舒服许多。”
她轻轻伸手抓住了昭宁帝头上的帽子。
昭宁帝轻轻伸手握住了6皇后的手:“天色已晚,你还要操办家宴的事宜,不要太辛苦了,朕这头疼,也并非一两日了,不碍事的。”
6皇后伸手捏了一下昭宁帝的手,脸上堆着几分哀愁:“陛下,臣妾日日见您这般辛苦,心中百般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只求上天保佑,陛下能早些痊愈,身体安康才是。”
大约当真是说道伤心的事情了。
6皇后的眼角泛起了几丝泪花,她抬起手绢擦了擦眼角,无声叹气。
“娘娘,您别伤心了,陛下知您心意,您如今这般,倒是要让陛下难过了。”胡嬷嬷劝慰到:“您日日吃斋念佛,想必上天一定会被您的真诚打动,陛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昭宁帝伸手擦了擦6皇后的泪痕:“朕知道你的心意,咳咳咳。”
“陛下又咳嗽了,臣妾去给陛下做一碗冰糖雪梨,润润喉。”6皇后垂下眼眸,关切地看了一眼昭宁帝,这才缓缓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姜令月长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