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琪当然不服。
她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泪眼汪汪地,却又凶狠无比地死盯着陈遂意不说话。
如果眼神能杀人,陈遂意一定已被千刀万剐。
见状,陈遂意也没恼,只是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然后收手,双手环臂,没看苏温琪,然后对着身旁的保镖吩咐道:“来,把她的指甲都拔了。”
拔了?
震惊的不只是苏温琪,还有王怡馨。
王怡馨下意识地拽住陈遂意的袖子,害怕地摇头。
苏温琪则是难以置信地大吼,“陈遂意,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我姓苏,你别以为多了几个人就真的敢动我!”
陈遂意没什么表情。
她往后退了两步,把空间让给保镖,语气平淡,毫无起伏:“拔,就现在。”
保镖非常听话。
陈遂意确定那一刻,西装大汉立刻面无表情地伸手,一个人摁住苏温琪不让她乱动,另一个人直接抓住她的手,掏出一根牙签准备开始掀指甲,动作熟练得一气呵成。
等到钻心的疼痛生那一刻,苏温琪才不得不承认,陈遂意没有在开玩笑。
她来真的。
血迹开始渗出,滴了两颗落在纯白色的泡泡裙上,刺得苏温琪又哭又嚎。
王怡馨被眼前血腥的这一幕吓住,攥紧陈遂意袖子的手止不住地抖,“意意,要不算了,算了……”
陈遂意隐在阴影下的面庞若隐若现。
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把她精致的眉目分成了两半。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像天使,亦像恶魔。
绝望之中的苏温琪终于明了,她不认输,陈遂意就不会停手。
疯子。
真的是个疯子。
苏温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狼狈地窜入嘴里,又苦又涩,“陈遂意,我服,我真的服了,你——快——住——手——”
疼。
是真的疼。
牙签在指甲缝里捣腾,苏温琪疼得两眼一翻,就快要晕过去时,陈遂意才勉为其难地说了句“好了”。
保镖撤得很快。
干净利落地收手,连带着沾满血渍的牙签,一下子抽离,度快得让苏温琪几乎怀疑刚刚那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偏偏痛又是真的。
真到让她不敢直视陈遂意的眼睛。
原以为自己的认输就是事情的结尾,苏温琪没想到的是,在陈遂意那里,还不算结束。
陈遂意矜贵地朝着某个西装大汉抬了抬下巴,他立刻会意地跑出小巷,不一会就拿回一个相机,递给陈遂意。
苏温琪还跪在地上吹自己的手指。
指甲盖还没有真的被掀下来,但是血迹却真实地渗了出来。
也许再晚几分钟,噩梦就成真了。
就在苏温琪痛苦又庆幸地冲着自己的手指呼气时,陈遂意已经调好了相机。
显然她是个摄影老手。
单手攥着相机,黑色的肩带在白皙的手上缠了两圈,垂眸望向苏温琪的陈遂意,圣洁得不可思议。
看起来那么安静无害的一个人,做的事却一件比一件狠绝。
她甚至略带笑意,温温柔柔地对着苏温琪说:“来,对着相机,再说一遍。”